r / 况且,近段时间他还隐隐察觉,除了父亲的袍泽外,还有另一股势力在关照他,这应该是东宫的力量。
姨姐不但过得不算差,且在太子殿下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
京城,魏王府。
一连串替换人手的动作进行迅速,等半个月后,临江侯纪宗文做客魏王府时,王府已换了一批人,重新井然有序。
纪宗文刚进了王府大门,收到消息的魏王便亲自迎了出来。
“舅舅,今儿怎么来得这般早?”
纪宗文拍了拍外甥的肩膀,笑道:“今日闲了,便早些过来。”
这舅甥二人感情不错,并肩详谈几句,往前厅而去。
“听说,你母后正为你挑选继妃,不知可有中意的。”作为嫡亲兄妹,纪宗文很了解自己的妹妹,算了算时日,应该差不多了。
魏王笑道:“有是有了,不过还要等父皇下旨赐婚,才算定下。”
“哦?是哪家姑娘。”
“是英国公府嫡出二姑娘。”
“英国公府二姑娘?我似乎听说过。”纪宗文蹙眉,想了片刻,方恍然大悟。
他随即解释,“秦二姑娘曾与前靖北侯世子定过亲,因此我有些印象。”
纪宗文是世子堂伯父,当初还去喝过定亲酒的。不过,显然他对政见不合的前靖北侯无甚好感,语气只淡淡。
这点魏王知道,他也只是淡然一笑,道:“那姓纪的小子没有福分,因援军将领刻意拖延,晚了两天才到,城破父子俱亡,亲事也是白定了。”
秦二姑娘出名的品貌俱佳,家世给自己平添大助力,魏王很满意,他已以其未来夫婿自居,提起前任,自然语带微嘲。
纪宗文闻言眸光闪了闪,只随意“嗯”了一声,也没答话。
这些并非机密事,二人边走边说,入了前厅也没有停留,而是从后房门转出,沿着朱漆回廊直奔外书房。
魏王说这番话时,声音并没压低,前厅中侍立的宫人太监能听个分明。
其中一个翠绿色比甲的宫人神色不变,却垂下眼帘,遮住眸色。
她是郭定安手下的暗探,因为这次清洗人手,才被自己人提拔上来前厅伺候,刚当差不足半月。
主子传下话,吩咐多注意魏王继妃之事,不想没几天,她便凑巧获悉了消息。
宫人一直安静当差到下值,找了个机会,才一五一十将消息传出去。
这消息在暗探上层引起轰动,随即马不停蹄转到清宁宫。
纪婉青没想到,只因前未来嫂子要配魏王,她心中不是滋味之下,吩咐留意的小事,竟无意揭露另一件震撼她灵魂的大事。
“什么?”
她 “腾”一声站起来,宽袖带翻了了茶盏,濡湿了她的裙摆,她亦浑然不觉。
“我爹爹哥哥,是因为援军将领刻意拖延,硬支撑了两日,方城破人亡的!”
纪婉青震惊愤怒,纤手在颤抖,身躯在颤抖,死死盯着眼前窄小的密信纸笺。
交战信息,这些属于军事机密,有能量有渠道的,知道很轻易,但没有人脉的,却难于登天。
纪宗庆回京几日没有提及,他去世后,纪婉青更不可能知悉。她只知道,那场战役很大,敌军来势凶猛,大周处处吃紧,父亲兄长被困守城,后来粮绝被迫突围,寡不敌众,最后战死。
守卫的那座小城叫松堡,军民浴血奋战,死伤十者八九。
以上,便是纪婉青从前获悉的全部消息,她没想到,居然还有援军刻意拖延这一出。
她眼前已经模糊,却使劲一抹,提起裙摆往前殿奔去。
“殿下,殿下!”有一个人,能告诉纪婉青这是否就是真相,这人就是高煦。
在外一贯从容淡定的妻子失了分寸,气喘吁吁奔了进门,惊慌失措,小脸还有没抹干净的泪痕。
高煦剑眉一蹙,立即挥退林阳并一众太监,下榻站起,沉声问道:“青儿,发生了何事?”
纪婉青已经急急冲到他面前,拽住他的大手,他反手紧紧握住,“你莫要慌张,且细细道来。”
“殿下!”
她心里其实已经信了八九,只是犹带一丝侥幸,只仰脸期盼看着他,“殿下,我父亲兄长,是因为援军将领刻意拖延,硬支撑了两日,方城破人亡的吗?”
父亲兄长死亡已不可改变,纪婉青伤心悲泣,好不容易渐渐走出来。如今竟乍然听见,父兄本来是不用死的,只因人为失误,才被迫导致英年早逝。
她希望不是真的。
三年前,父亲还不足四十,身体强健正当壮年;哥哥才十八岁,一个前程远大,还未及冠的少年人;还有她的母亲,若非这个丧夫丧子大噩耗,她也不会病倒在他,继而不起。
夺走了她的至亲,颠覆了她的人生,如今竟告诉纪婉青,这都是人为的重大失误?
她话罢,已泪如雨下。
高煦凝神细听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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