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三港集团在短短的几年内迅速发迹,除了本身掌握了大量土地资源外,还擅于借助政府的强制力完成安征迁工作,经常让公安司法等强力部门出面,帮助他们处理那些钉子户和上访群众,而且从不承担相应的社会保障义务,所以他们往往可以用很短的时间将楼房建好,期间各种加急赶工行为层出不穷,建筑物的质量往往没有达到标准,你杨伯伯要想把博览会的这个方案做成经得起历史考验的建筑,要为淮海市留下一段砖石砌成的博物馆,所以对于三港集团方面的介入十分反感。”
“他在否决这个合作方案之前也做了很久的利弊权衡,三港集团拥有的财力和影响力的确可以让项目更快建成,但是我们一直认为建筑是百年大计,三港集团急功近利的做法最终会损害到淮海市这座国际性大都市的声誉,以及两千万市民的税金和期望,一直以来他在拿不定注意的时候都有找我,让我帮助参详一二,我最后支持了他的观点,所以这件事我比较清楚。”
梅妤谈起这桩建设项目的时候,神情变得十分凝重,但是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丈夫是充满了信心和爱戴的。
“那么,你认为杨伯伯这次被人暗算,幕后的操纵方是三港集团吗?”
梅妤反问道。
“梅姨,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华汇区人民检察院是谁管的?”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道。
“华汇区人民检察院是地(市)级检察机关,它的上级部门当然是淮海市人民检察院。”
梅妤对于我的发问并无反感,她很配合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那么,淮海市人民检察院又是谁管的呢?”
我继续问下去。
“淮海市人民检察院是省一级的检察机关,按照法律规定,应该是最高人民检察院或者淮海市人大,不过——我们具体国情实践中,同级的党委往往可以直接干涉检察院的工作,特别是分管政法工作的政法委书记……”
梅妤边皱着眉头,边按照我的思路推论下去,她说着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似得,一对美目瞬间光芒大作。
“政法委书记,难道是……”
她有些犹豫不决,迟迟未能说出那个答案。
“梅姨,你应该知道现任的政法委书记叫什么名字吧?”
我恰到好处的补充了一句。
“吕涛,他就是三港集团董事长吕江的弟弟,难道是……”
梅妤紧紧盯着我的双目,脸上的神情好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其实她已经得到了正确的结论,只是内心深处还需要我确认一下。
“梅姨,你想想看,谁能够调动淮海市的检察部门来打击一家市属国企的负责人,谁能够在这次商场之外的司法行动中获得商业利益,这两者之间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值得让一个副省级的官员为一个私营企业老板出力,你不觉得这之间的事实已经昭然若揭了吗?”
我用无比严肃的口吻将这段话讲完。
“如果真的是吕涛的话,这下可难办多了。”
梅妤若有所思的自语道,原本平静的玉容上已经蒙上一层乌云。
“梅姨,你知道吕涛这个人的来历吗?他有什么弱点?”
我有些好奇的问道,对于吕涛我的了解并不多,网络上也甚少这个人的信息,能看到的都是些官样文章。
“我早就退出政法一线工作很久了,吕涛这个人虽然有在几次会议上见过一面,但从没跟他打过招呼,对他的了解大部分都是听别人说的。”
梅妤目光凝注在我的额头之上,好像在记忆中仔细搜索。
“这个人的仕途经历很奇特,他在28岁之前还只是个普通的转业军人,在郊区县的公安局里当个刑侦队长,后来不知怎的破了几个大案子,得到了公安部的表彰,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先是由普通干部升为乡科级的局长,紧接着短短几年就提拔到副处级,然后就是三年一小提、四年一大提,很快就当上了淮海市公安局局长,这一届的书记过来履职之后,他又再向上进了一步,成了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这个升迁速度,可以说是屁股上坐了火箭也不为过。”
“而且,他这个人出身只是普通工人家庭,也不是什么高级干部的后代,在很倚重血缘关系的官场,类似他的经历可以说是少之又少,所以我很多同事对此都愤愤不平,他们这些出身良好、受过专业高等教育的司法人才,竟然被一个连大学都没念过,最基本的法学常识都不懂的草莽之徒所领导,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不过这就是官场的现实,官大一级压死人,你又能奈何得了别人吗?”
梅妤长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忧愁。
“梅姨,你也不要灰心,吕涛的能量再大,他也不过就是个人,是人总会有弱点的,只要我们能够找出他的破绽,就有办法击败他。”
我尽力找出话语来安慰她,但自己也觉得说出的话并没有多少说服力。
“嗯,你说的没错,不过我倒不是因此就怕了吕涛,只是担心你杨伯伯的处境。”
梅妤感谢的对我点点头道。
“杨伯伯虽然暂时被限制自由了,不过我想他们也不会对一个副厅级干部使用太过分的手段吧。”
“你没在政法这一行里呆过,很多东西你不懂的,权力和yù_wàng会让原本善良的人变成恶魔的,尤其是在这个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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