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伸手开新酒瓶,嘴里继续说道:“可我忙啊……她一闹脾气,我真的哄不动了。前几天……我……我不是忙这个比赛嘛,她半夜一点多给我打电话,非要我陪她说话。我眼皮都粘在一起了,哪还愿意多说。那天我话说得有点重。”
“你都说啥了?”浩子打破砂锅问到底。
“呵!我说,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几岁的人了还当自己小女孩?我俩都毕业快半年了,你工作也没个着落,天天骚扰我能骚扰出个offer来?”
“……”
所有人都沉默了,六爷忍不住甩给七哥一个“救不了你”的眼神。
“我知道是我混蛋。我他妈就是个混蛋!” 七哥怒吼一声,情绪已在崩溃的边缘。
贱人哥一直没说话,如今也只是轻拍了下七哥的背,递了瓶新开的啤酒过去。
七哥猛地往椅背一靠,看得出来,手一直在颤抖:“……可是你们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家里是急着我们结婚的。可是,我们两家家境都很普通。阿梦又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对婚礼的要求……嗯,也不能说苛刻吧,但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的婚礼浪漫、风光?结婚的钱再问父母要,我真的开不了口。”
此言一出,几个男生都没有开口,私心里觉得阿梦有些太作,但默默扛下这一切的七哥的确太不容易。
“我啊,也没什么宏图大志”,七哥接着说道:“只求在这里踏踏实实跟着你们干几年。虽然辛苦了点,但是薪水还不错,有机会参加这种国际比赛,以后哪怕要跳槽也是有些资本的。我就想着,我和阿梦能在北京安家落户,可是……”
七哥没有说完,已有泪水从眼角滑落,他扬起头,倔强地不肯让他人看到他滚烫的泪水。
没有说完的话,大家却都是心知肚明的。如今,要在北京安家落户真的不是一般的外地家庭可以做到的。别说内环的房价,哪怕是角落里的市郊房都够人背大半辈子的债,住得偏交通费用和时间成本相应就上去了,若是以后还有了孩子,孩子的教育问题不说,光户口就够他们烦恼的……
在现在这个时代,虽说人人提倡男女平等,但谁不知道,在安家落户这事上,他们这个年纪的男生压力比同龄女生大了太多。
六爷似乎也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默默点上了一根烟,在角落吞云吐雾起来。
贱人哥终是开了口:“如今你话也说了,我就问你一句话,阿梦这姑娘,你还争不争了?”
七哥沉着脸看他,半晌没说话,眼神里情绪转了好几个弯,终是低低叹了口气:“……我还能怎么争?”
贱人哥把他的手机往他面前一递,屏幕上正是七哥女朋友发来的消息——
「大宝贝」:老齐,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回我吗?我们聊聊吧。
贱人哥眼里也是不明的黯淡,只听他略深沉地说道:“作为一个过来人,我给你一句劝。我们都不是没本事的人,工作机会有的是。但遇到情投意合的人,真的不容易。要我看,你女朋友是麻烦了点,但耐不住你喜欢不是?既然喜欢,就是要捧在手心里疼的,不然她又凭什么跟着你?”
“……”
一直没说话的六爷突然开口,神色在烟雾中看不分明:“人没了,你还拼个啥玩意儿?你俩现在不常见面,更容易有矛盾,所以,该说的话还是要好好说清楚。”
七哥的酒一杯一杯地往肚里灌,气氛沉默着,也不知过了多久。
他虽喝了不少,神智却仍是清醒:“我明天回趟北京。兄弟们,这里的事,交给你们了!”
程故扬全程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仍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第二天一早,乔然睁开眼,摸出手机想看一眼时间,却看见程故扬半夜发来的一条微信——
「程故扬」:乔然,我很想你。
乔然把脸蒙进被子里,全身蜷缩在一起,好一会儿才从被窝里露出一张羞羞答答、唇角含笑的小脸,回了一句:“想你~[亲亲]”
***
圣诞节对各自忙碌的乔然和程故扬而言都形同虚设,但乔然还是在二十四日傍晚收到了一盆盆栽。没错,不是花,是一盆盆栽。
当宿舍大妈在楼下叫住她,并从屋里搬出一盆大红大绿的盆栽时,乔然也是吓了一大跳。
这花学名叫一品红,就是由大片的红色和绿色组成的,但在西方却是圣诞节专属的圣诞花,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在窗台上摆上一盆迎接圣诞的到来。
乔然从花叶上抽出了卡片,和俗气的盆栽不同,上面是几个娟秀的字:“圣诞快乐!”
虽然这盆栽长得戏剧了些,乔然还是忍不住弯起了嘴角,真是应景。她仔细辨别了下,的确是程故扬本人的字迹,千里送来四个字,情谊的确够重的。
回到寝室,乔然就拍了张照发给程故扬,写道:“这盆栽我收到了!真配圣诞节~”
这次程故扬没让她等太久,倒是立即回了消息:我素来严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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