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厉万盛道:“将他放了我便写。”
荣彪和另一个人立刻将许泽架了出去。
厉万盛将供词放在慕容雪的面前,“夫人这下可以写了吧。”
“等他们走远。”
厉万盛耐着性子等了一刻,将笔墨放在慕容雪的面前,“快写!”
慕容雪抬起头看着他,神色哀婉却极坚毅:“我方才是骗你的,我不会写。”
厉万盛立刻恼羞成怒,“上刑。”
荣彪立刻和另一个人扯住拶指的两端,使劲一拉。
慕容雪已经抱了必死的心,也做好了受刑的准备,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痛,她顷刻间便昏了过去。
厉万盛没想到她这样容易就昏倒,扭头荣彪道:“去将那几个人的尸体都带回来,一起烧了。”他明面上答应慕容雪放人,其实已经命人跟着去灭口。
昏昏噩噩中,第一个窜入脑中的感觉便是痛,十指的剧痛。慕容雪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
“阿雪。”是谁在叫她,不是慕容麟,也不是许泽,怎么像是耶律彦的声音?可是他从来没有叫过她阿雪。怎么可能?这是梦里么?
她不敢睁开眼睛,很怕从梦里醒过来,要去面对拶指之刑。她生平从未吃过那样的苦,受过那样的罪,尝过那种钻心彻骨的痛。
眼皮上贴上来一记炙热而温柔的吻。这种肌肤的触感如此真实温暖,不像是梦。
当那温暖的唇离开之后,她睁开眼睛,面前真的坐着耶律彦,她不是被捆在凳子上,而是躺在床上。
耶律彦摸着她的脸颊,低低唤了一声“阿雪”。
慕容雪从未见过他这样看着自己,更从未听过他这样呼唤过自己。嗓音有些哽咽暗哑,眸光里含着无法用言语表述的情愫,这是她以前梦寐以求的柔情似水,脉脉相对,从未真的实现过,一时间她又觉得这是做梦,因为他是如此的不真实。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碰一碰眼前的人,看是否是幻影。
手指一动,剧痛传来。这不梦,双手都被包扎着。她立刻从迷蒙和惊异中清醒,便问:“我爹呢?”
耶律彦柔声道:“他们都没事,你放心。”
“那,许泽呢?”
耶律彦的眸光沉了沉,没有回答。
慕容雪急了,稍一抬胳臂,便疼的倒吸了口凉气。
耶律彦忙道:“别动,躺着。”
“他呢?他怎样了?”
慕容雪的焦急关切让耶律彦心里酸溜溜的,他问:“你就这样关心他?”
“当然。他为我受了伤。”
“我也为你受了伤。”
慕容雪一怔:“那里?”他看着好好的,丝毫不像有伤的样子。
耶律彦指了指心口。知道她被成熙王的人拿住严刑逼供,他赶来的这一路,如受凌迟酷刑,心上如被千刀万剐。看到她的第一眼,他才知道心肺俱碎,肝肠寸断是什么滋味。
慕容雪根本不知道他曾受过这样的折磨,对他的“表白”无动于衷,只关心着许泽的生死。
“他到底怎么样了?”
“暂时还没死。”
“快请大夫啊,不,让我爹去给他看看。”
耶律彦没回答,心道,你爹自己还受了重伤。
见他不回答,慕容雪气呼呼道:“你不会是小心眼,见死不救吧。”
耶律彦点头:“你猜对了,我就是小心眼。而且以后会更加的小心眼,绝不会再做让你和别的男人一起回老家这种蠢事。”
慕容雪一怔,也不顾自己的手疼,翻身便要下床。
耶律彦忙抱住了她,“他失血过多,还未醒过来。大夫已经瞧过了,他身体结实不会有事。”
慕容雪这才松了口气,若是许泽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阿雪,你不用担心别人,安心养伤。”
耶律彦搂着她,她两手包着不能动弹,只得扭着身子避开他身体的接触,口中道:“放开我。”
他抱得更紧,喃喃道:“不放,再也不会放了。”
她莫名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马上问道:“什么意思?”
“我不打算放你回去了。”
慕容雪急了:“你明明答应过的。”
“是,可是我后悔了。”耶律彦目光炙热,让她感觉如置身骄阳之下。“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再也不让你受一点苦。”
“我自己能照顾我自己。”
耶律彦道:“这世上除了我自己,我谁都不放心,连你我都不放心,所以,我亲自来照顾你。”
慕容雪听到这句话,并没有露出感动的表情,反而是焦急万分的反问:“你不能反悔,你不是说自己一向说话算数吗。”
耶律彦点头:“是,我一向说话算数,可是这一次除外。因为我不能置你的安危于不顾。”
慕容雪心里有些感动,但立刻就说服自己不能为了这份感动而让以后的人生置身与水火煎熬之中,她越来越了解自己是无法和人分享感情的人,而耶律彦恰恰无法做到。
“以后我会尽量小心,不用你保护我。”
“你如何小心?这一次若不是我暗中派了几个人跟着你,只怕你的命都没了。”
“你暗中派人跟着我?”
耶律彦爱怜地抚着她的头发,道:“我只后悔没有多派些人。”
慕容雪想要避开他的触碰,可是双手不能动,又被他抱在怀里,十分被动,只能扭过脸去,不想和他挨得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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