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检漏儿,我还是更喜欢临阵杀敌,没错,在焚烧血肉的烈焰和吞噬尸体的火光中享受我的第一次胜利!可是…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费雷罗只是下令开战而已,却并没有宣布战争的对象!我们都知道,一个村子里有很多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可是…谁才是邪教徒呢?
“谁是邪教徒?!”费雷罗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显然觉得我这个问题问的很不正常。
“一村子的人,我们总要有目标吧。”我解释道。
“所有人。所有人都是目标。”
“所有人?一整村?!”
“没错,一整村,都要死。”
“这…”我一时不能理解:“难道这一整村的人全是炽天之翼的信徒?包括孩子,你确定?”
“这里没有孩子,只有异教徒!懂我意思吗?只有异—教—徒!”费雷罗不耐烦起来,声音也变得严厉:“还有,教书匠,别他妈在战场上质疑我的命令,永远不要!”
我选择了闭嘴,从旁边的捍卫者身边抽出一把佩剑,直奔村里而去。并在迈进村庄的那一刻挥手在村口点起了一片火墙,这比什么长枪短箭都强得多!
村子里的场景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村民们哭嚎着,奔跑着,逃向四面八方,然后被围追堵截的捍卫者们砍翻在地,割下脑袋,刺穿胸膛,连颤颤巍巍的老人和只会哭闹的孩子也是一样。最重要的是,我根本没看到什么人在抵抗,哪怕是举着犁头,抡着锄头的人都没有!这意味着什么?这根本不是一场战争,这…这是一场屠杀!
我就这样傻傻的站在那里,眼前惨烈的场景不停撞击着我的神经,让我似乎在一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直到一个少年扑倒在我的面前,他抱着我的腿哭喊着:“救救我!救救我!”却被一杆长矛从后背穿胸而过,我愣愣的盯着他那张被泪水和鲜血沾满的脸庞,不知所措。
杀戮只持续了二十多分钟,你放眼望去已经没法再找到一个活着的村民,所有房屋也都被付之一炬,士兵们还在废墟中搜寻着,并时不时给脚下的尸体补上一刀。我有些茫然的来到村口,火墙早已熄灭,伴随着那十几具焦糊的尸体,我努力辨认着,找到了四个女人和死在她们怀中的两个孩子。我在其中一具尸体旁边坐了下来,看到他只剩下骸骨的右手直挺挺的伸向前方,几乎可以想象出几分钟前他绝望的样子。
我无意识的摇了摇头,看着那些说说笑笑的士兵们,心中没有丝毫胜利者的喜悦。
“你好厉害!”迪菲娅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后,将左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低下头凑近我耳边羡慕得说,她的喘息似有若无的拂过耳根,让我觉得有些痒。
“我可不这么觉得。”我的声音很低,更像喃喃自语。我杀过人,也许我喜欢杀人,可我跟屠夫不一样!
“你只一道火墙就烧死了十几个人,还想怎么样?我倒好,在村头守了半天,连一个都没捡到!”
“你觉得他们像邪教徒吗?”我指着一地的尸体。
“看不出来。”她耸了耸肩:“我只知道他们是。”
“为什么这么说?”
“费雷罗说的。”
“费雷罗说的就一定对吗?”我皱起了眉头。
“当然!”她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他是老大嘛。”
“这些人明显不是异教徒,随便动动脑子就能想的明白!”我嚯的站了起来,吓得她后退了两步:“他们,他们只是一帮普通的村民而已,一帮…”我用力晃了晃脑袋,好让那些凄惨的情景从我脑海中消失:“一帮可怜的人。”
“这跟我没关系,索萨,我只管服从命令。”她也有些激动起来:“费雷罗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也不想管!”
“他他妈是你爹吗?!”我怒吼道。
“比亲爹还亲,索萨。”她咬着牙,我突然发现她眼睛中强忍的泪水:“你现在是整个埃苏雷格最出名儿的人,我估计很多地方都会抢着要你。可是我不一样,如果费雷罗不要我了,我什么都不是!”
“怎么会?你是个法师啊!”
“法师又怎么样?你以为法师很好混吗?”
我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我想起了自己这一年多来的经历。
“你肯定想不到,在加入独立团之前我是干什么的。”她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是安乐城歌剧院的,你能相信么?作为一个法师,我他妈是歌剧院的!”
“你在歌剧院干什么?”我有点儿想不通了。
“表演啊,在舞台上“嘣”爆个雷电球儿啊,“啪”劈个小闪电啊,什么的。”她夸张的形容着,自嘲的笑着:“穿着那种衣服,你懂得,不用我说的太明白吧?”
“你的师父呢?他不管吗?”我懂,可我实在无法把面前这位穿着制服的上尉跟那些衣不遮体的杂技女郎联系到一起。
“就我这种水平,谁爱教我呀?!你吗?”
我叹了口气,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突然间有种感觉,她跟当年的我好像!除了彼此间这该死的命运!
“如果没有费雷罗,我可能会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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