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珏园,并不理会家里的事,哪知道这看着光鲜亮丽的贺府下面也掩藏着令人难以启齿的龌蹉。
贺婉婉一个晚辈,也不好论长辈的是非,她轻轻拍了拍韩月影的肩:“你回去把这事告诉大伯母吧。”
但韩月影不想拿这种小事去烦贺夫人,最近几日贺夫人一直头痛,精神也极度不好,恹恹的,没什么胃口,韩月影不想她再替自己操心。
贺婉婉虽然没跟她说清楚,但就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无不说明这里面似乎还有其他内情。
韩月影虽对内宅之事不敏感,但她不傻,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因而一回去后,她便唤来春桃和冬梅:“你们俩给我说说,这三姑娘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春桃和冬梅面面相觑,让她们道主子是非,若是传到了三姑娘或是老夫人耳朵里,她们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说,韩姑娘让你们说,你们便说就是。”忽然一道带着怒气的女声从外面传来。
几人扭头就看见孙妈妈搀扶着脸色苍白,身上披着了一件厚厚的紫貂皮的贺夫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眼神闪躲的夏兰。
两人心中一惊,忙屈身行礼:“奴婢见过夫人。”
贺夫人没理会她们俩,径自走到韩月影面前,拉着她的小手,很是自责地说:“让你受委屈了。”
韩月影晃了晃小脑袋,一脸的不好意思:“婶娘,我刚才将三妹妹给气哭了。”
贺夫人素来温和的水眸中染上了了几分狠色:“哭便哭,没甚大不了的,她宛若雨还敢来找我不成。况且,就是她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她。”
韩月影惊讶地望着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的贺夫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贺夫人见了,脸上的怒色褪去,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今日之事,全因婶娘思虑不周。小月,你过来,听婶娘跟你说说家里的人。”
大房人口简单,不用多提。贺夫人先从二房讲起,二叔在青州任知府,育有两子一女,三公子贺青辰随二叔和二婶居于青州,二公子贺青彦和二姑娘贺婉婉两年前送回了京城,托老太太照料。二房在京城的人口简单,两个孩子又聪明懂礼,值得交往。
三房三叔乃是庶出,不受老夫人待见,谋了个正六品上林苑监左监副的差事,憨厚木讷,沉默少语。三夫人姜氏乃是破落勋爵临安伯家的庶女,好掐尖冒头,手头又不宽裕,故而吝啬贪婪,但其人是个藏不住的性子,有什么都写在脸上,不足为惧。
三夫人所出的大姑娘,虽然在姑娘里占了个长,但因为出身不受老太太喜欢,三夫人也把全部的心力都放到了儿子身上,故而养成了她敏感爱哭,胆小怕事的性子。
四房四叔是老夫人的老来子,打小受宠,很得老夫人的心,现任正八品僧录司左讲经。四夫人宛氏乃是左都候yòu_nǚ,惯会逢迎,夫妻俩嘴跟抹了蜜似的,哄得老夫人眉开眼笑,借机捞了不少好处,三夫人很是不忿这一点。
不过相较其他三房,四房内院稍微混乱一点,四叔喜好花天酒地,在外相好无数,家里还置了三房美妾,生了一对庶出的儿女。当年四夫人刚进门,庶长女,也就是贺芳芳就落地了,弄得四夫人很是没脸。
因而四夫人对这庶出的女儿恨得牙痒痒的,逮着机会就想磋磨她一回。不过四夫人是个聪明人,从不在明面上授人以柄,就像这回的红狐裘事件。
贺芳芳自小就喜欢大红色,四叔对自己唯一的女儿还是颇为疼爱的,因而今年入冬后,想办法弄了两张红狐狸皮给贺芳芳做了裘衣。结果裘衣刚做好,便被四夫人以韩月影刚来还没过冬的衣服为由,给拿走了,转而送给了韩月影。
贺四叔不知道这里面的官司,也不觉得一件裘衣有多重要,因而听说了此事,也是夸宛氏贤惠想得周道。贺芳芳找他哭诉,反被他训了一顿,心里气得牙痒痒的,但又不敢冲着宛氏去,便把火撒到了韩月影头上。
这不就是戏本里讲的内院争风吃醋吗?韩月影不满地翘起小嘴:“原来我是受了这等无妄之灾!”
“可不是,也怪婶娘不好,四夫人拿出裘衣时,我就该想到的,你才来,赶工也来不及,这裘衣定是早就做好的。”贺夫人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苍白的脸上一片冷然,这宛氏算计谁不好,偏偏要算到小月这样无辜的孩子身上,把小月扯进他们四房那堆烂摊子事里面去。
韩月影低垂着头,没看到贺夫人狠厉眼色,轻轻摇了摇头说:“不怪婶娘,咱们把红狐裘还回去吧。”反正这件裘衣她也是不会穿的了,丢了也是浪费。
贺夫人收敛起怒色,低头望着她笑道:“小月说得对,她宛氏都拿我们当木仓使了,当然得还回去,不过在还回去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顿了一下,她朝孙妈妈点了一下精致的下巴。
孙妈妈立即从身上掏出一叠整齐按着红手印的纸,双手递给了贺夫人。
贺夫人拿着这叠纸,柳眉扫了一圈站着的奴仆,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从今日起,你们的卖身契就交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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