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她抬头偷偷瞪了段莫宁一眼,“你给她做衣服不给我做,你也讨厌。”
大约因为暴露了真面目,叶景瓷对段莫宁反而直白起来,而这样不拐弯抹角的表达让段莫宁在最初的讶然后也有些无奈。他的人生里从没遇到叶景瓷这样的人。
“她的钢琴虽然弹的不如你,你也不用全盘否定她,我记得听说她第一场演奏会是在纽约开的,可能确实也有她的实力和过人之处吧。”
段莫宁这番话作为第三者说的已经算是中肯,然而叶景瓷仍旧冷哼了一声。
“是啊,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你知道现在年轻的钢琴家都怎么出头吗?”叶景瓷瞟了一眼段莫宁,“靠比赛,靠参加各种各样国际知名的比赛,那种残酷的压力很大的比赛,还要为了比赛曲目整夜整夜的练习。当然咯,这也不是发展钢琴事业的唯一手段,也可以像丁倩茜一样花她爸的钱在纽约办个独奏会,然后找她爸的传媒公司疯狂营销炒作,就可以绕过比赛这个独木桥直接晋升成钢琴天才少女了。”
段莫宁有些意外,然而至此,他算是终于完完全全了解叶景瓷对丁倩茜那种与身俱来的瞧不起是怎么回事了。她看不起她,不仅仅因为对方不够优秀,更是因为对方在不够优秀时却通过破坏规则的不正当方式躲避了竞争。
这是很质朴的想法,然而还是有些天真。
“这世界就是这样的,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你太年轻了。”段莫宁看着叶景瓷,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轻飘飘的,但并没有嘲讽。
“你听过那个故事吗?被暴风雨卷上岸困在海滩上的成千上万的小鱼,太阳升起后如果还没回到海里就都会被晒死,一个小男孩一条条努力捡着把他们扔回海里,但是旁观的成年男人却很不屑,觉得这是徒劳,因为有太多鱼了,这个小男孩挽救得了一条两条,可是对海滩上那么多鱼而言根本没法救。”叶景瓷难得并没有回避段莫宁这个注视,“段先生让我觉得你就是这个成年人。你清楚社会的规则,明明知道丁倩茜这样对其他人是不公平的,但是你太成熟了,成熟到对这样的事习以为常,不会想要去改变,甚至懒得去思考去愤怒。”
“如果说这就是成熟,我宁可不要。让我就这样风风火火的天真下去好了。我就是讨厌丁倩茜,我下次见到她的唱片专辑我还是要把它们从显眼的货架和柜台移走。”
叶景瓷此时已经塞完了丁倩茜的专辑,她拍了拍手,重新打开了小蜜蜂,又马上画风一变,温柔地介绍起古典乐来。
这一次段莫宁难得的并没有露出嘲笑或者其余表情,他只是安静地看了叶景瓷一眼。叶景瓷并没有在意。
之后的录制竟然进行的颇为顺利,她和段莫宁终于可以开启下一个任务,两个人在高档的西餐厅用各自良好的用餐礼仪解决了午饭。
“看这两个人吃饭和拍电影似的,也太讲究太优雅了。”从西餐店出来,录制的工作人员忍不住转头向陈平嘀咕,“虽然这两个人长得都是如诗如画的,但是谁和这两个人一起生活压力应该都挺大的吧,吃个面都要这么追求完美,我们这哪是录制真人秀啊,简直是录制‘如何优雅地吃西餐’的教学示范片。”
陈平仍旧沉浸在对叶景瓷的仰慕里:“你懂什么,对人家来说,这是习惯成自然,习惯你懂不?哪里有习惯会觉得累的?人家平时就这么优雅,这叫底蕴。”
然而被陈平赞美有底蕴的人,却在摄像机看不到的地方毫无形象地偷偷打了个哈欠,段莫宁看着她因为哈欠连天而有些泪眼汪汪的眼睛,实在不知道叶景瓷这样的双面人生一直以来都是如何游刃有余的。
“那下午就能去看《图兰朵》啦。”叶景瓷又调回了完美模式,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期待,然后她瞟了一眼段莫宁,“昨晚段先生不是和我坦言说也非常喜欢歌剧吗?不知道段先生听过《图兰朵》吗?”叶景瓷又忍不住想刁难段莫宁起来,之前在书店被他屡次戳穿的经历实在说不上愉快。
此刻叶景瓷狡黠地盯着段莫宁,她内心颇为阴暗地想着,行啊,扫把星,算你精通文学,总不见得连歌剧都懂吧?
然而她没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还是落了空,段莫宁竟然还真的懂。
“《图兰朵》其实是一个既有西方歌剧特点,又融合了东方韵味的故事,
剧作者普契尼在创作《图兰朵》时,听到了中国的民歌《茉莉花》,并用了这支歌作为主题音乐,以此来衬托这个中国公主的爱情故事。至于是什么样的故事,我相信叶小姐这剧的人不会不知道。”
叶景瓷自然知道,为了装剧,她可是被路楠逼着把世界几大歌剧名著的相关内容和精品评论都熟读过一遍。然而她的认知里,从不认为有人能真的熟悉这些在她看来枯燥的歌剧,大部分说喜欢歌剧的人里面,难道不几乎都只是人云亦云的为了装作自己生活高雅而已吗?
然而对于下午的歌剧叶景瓷确实十分期待,因为歌剧厅内不允许任何形式的录制,因而节目组并不能跟进,而叶景瓷几乎是在落座后就舒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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