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二爷说,想必是因为那妾室平时受欺压太甚,才不得不奋起反抗。不为自己,也为了自己的四个子女。冷翰林的正室夫人倒是该好好反省一下,受了这场罪,究竟是他人的过失呢,还是自己的过失……其他还有一些,奴婢记不真切了……”
小丫鬟的话音渐渐低下去,屋子里主仆三人脸色都变得煞白,神情非常不好看。何丽华的手剧烈的发起抖来,打摆子一般。碧罗忍不住愤然开口,说道:“二爷真心糊涂!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被人害了,倒是受害人自己的不是了吗?譬如有良家女子被歹人调戏了,反倒怪那女子自己生得太好?真正是,哪儿有这般歪理!”
紫绡看了看何丽华惨白的脸色,制止碧罗道:“好了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主子的事情,也有你置喙的余地吗?”
碧罗闭上了嘴,却依旧是一脸的忿忿不平。紫绡小心翼翼的对何丽华说道:“夫人,要过去看看吗?——倘若老爷一时手重打伤了二爷,倒是不好。”
何丽华微微起了身,却很快又坐了下去。摇了摇头,她说道:“罢了,让他受些教训也好。如此糊涂,将来该如何自处?他的年岁也算不得很小了……”说完,她再次拿起桌案上面的账册来看,视线却游离着,明显心不在焉。
先前报信的小丫鬟得了紫绡暗地里的吩咐,再次跑去前院打探情况。不多时她回转,在金丝湘妃竹帘子外面探头探脑。紫绡见状,借着出去斟茶的功夫,走出去将她带到廊下,问道:“现在那边如何了?”
小丫鬟掏出素面粉紫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说道:“这会子老爷已经消气了,听说二爷结结实实挨了十几下板子。他也硬气,一声也没吭。”
紫绡忙问道:“打得可重么?”
小丫鬟摇头道:“不算重,二爷还是自己走出去的呢。”
闻言,紫绡松了一口气,道:“阿弥陀佛,幸好幸好。”
小丫鬟道:“姐姐先别忙着念佛,这事还没完呢!老爷罚了二爷跪祠堂,说是要跪整整一夜呢!连饭也不给吃,二爷是空着肚子进的祠堂。”
紫绡闻言蹙了眉,道:“这可如何吃得消?老爷看来是动了真气……”说着,她从袖口里掏出一串钱给了小丫鬟,看着她收起钱,欢欢喜喜的去了。自己拂了拂裙裳,掀起帘子进了屋。一进门,便听到何丽华的声音,有些急切的问道:“如何了?”
紫绡忙打起精神,将先前听到的事情经过回了一遍。听她说完之后,何丽华舒展了眉头,道:“如此也好,芷儿也该好好醒醒脑子了。——说的都是些什么糊涂话!”
紫绡道:“正是呢,老爷罚得也不算很重,让二爷得些教训也好。只是,这饿着肚子跪一夜,恐怕身子会吃不消啊!夫人是知道的,那祠堂里阴冷得很,三面透风的……”
何丽华听完,思忖了一下,道:“等会儿入了夜,带上些饭菜和厚实衣裳,我们去祠堂看看。”
听了这话,紫绡和碧罗都忙答应了。她们两人对看一眼,那眼神都在说,夫人到底还是在乎二爷的。哪怕,他如此的伤她的心……
夜色像是灰暗的轻纱一般笼罩了京城大地,墨蓝色的天空中月明星稀,微冷的春末的风吹拂在夜色中的花园子里,树木在沙沙的响。朱红色回廊底下,挂着橙黄色的羊皮灯笼,亦在风里轻轻的摇晃着。巡夜的婆子缩头缩脑的走过,了无痕迹。
何丽华与紫绡碧罗主仆三人,趁着巡夜婆子离开的空隙间,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陈家祠堂修建在极僻静处,要到那里去的话,得穿过大半个花园。
何丽华身上披着玫瑰紫烟里火回纹锦氅衣,头上挽着简单的如意髻,一应脂粉钗环俱无,素着一张脸儿,朝着祠堂那边行去。她亲自提着一盏玻璃绣球灯,盈盈的光芒照耀着地下的碎石小径。紫绡手上挎着一个猩红色哆罗呢包袱,里面装着厚实的大氅。而碧罗则提着一只黑漆描金缠枝花纹的食盒,里面装着热腾腾的饭菜。主仆三人都没有谁开口说话,行了一阵子之后,来到了祠堂外头。黑黢黢的庞然大物,屹立在夜色之中。只有深处一点淡淡的灯光,有些凄凉的亮着。
轻轻的脚步声,接近了那一点灯光。何丽华正要伸手推开虚掩着的朱红大门,忽然却听到里面传来交谈声,使得她停下了动作。
芷儿和谁在说话?她脸上露出狐疑之色。碧罗和紫绡对视一眼,俱都放轻了动作,连呼吸都放缓了起来。
何丽华低垂双眸,注视着手上提着的玻璃绣球灯。那精致的花纹也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如云似雾,看过去连普通的烛光也变得神秘起来,似乎带上了一丝缥缈的仙气。祠堂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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