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就容易得多了。”
“如果你缺钱,就跟我说。”
葇兮愣了一下,这个家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好,一大早,谭大娘子身边的巧樟送来了好些吃的用的,看得自己眼花缭乱,后来雁乙兄也送来了些稀奇的玩意儿,还有女孩子用的花钿。如今笑敏才跟自己见过两面,就这么关心自己。
“乡下不比城里,吃的都是现成的,用不着花钱的地方,多谢笑敏姊姊。”
“去年年底,雁府接我过来,我一个人孤单得很。姑父家子嗣稀薄,在雁府本就不受重视,去年伯父出了事,吃了官司,我们三房就更没地位了,如今你来了,我便有了伴,我们两个要团结起来,不要被其他姊妹低看了去。”
笑敏春风般和缓的笑容,真诚的眼神,葇兮瞬间被感动,但由于自卑,便一直低着头。
“你穿得太过于朴素,难免会被姊妹们说嫌话,若不嫌弃,我那里倒是有好几身衣服,等会你去我那里挑,喜欢的就拿走。”说罢,又从丫鬟手中拿过一个荷囊,“雁府虽是雁州城首富,家财万贯,好吃好喝,到底你姨母只是一个小妾,没几个月钱,你一个女孩子,没点钱傍身怎么能行?雁府接我过来当女儿养,每个月都会给我月例,我家里也时常寄些钱过来。这几两银子,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月的花销,但却能解你燃眉,你好生拿着。”
粉红色的荷囊,外面用金线绣着蝴蝶的图案,栩栩如生,葇兮心说,城里人真讲究,用这么好的料子做钱袋,还花了功夫绣图案,这个钱袋,够自己一家三口吃一顿猪肉了。“多谢敏娘,然而无功不受禄。我并不是雁府的小姐,有吃有喝就行了,哪还有奢求身外之物的道理?”
“此言差矣,世人总是先敬罗衫后敬人,大不了,等以后你成了我嫂子,再让雁乙兄连本带利还我就好了。还有,‘小姐’一词是不好的话,妓院里的女子才被称为‘小姐’,以后不要再说这个词了。”
“什么嫂子,你不要乱喊!”葇兮一阵羞赧,顿了顿,又道:“‘小姐’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们乡下还以为是用来称呼富贵人家的女儿,今日多谢你指正,不然还不知道日后会闹出什么误会。”
见葇兮还在犹疑,笑敏强行将荷囊塞在她手心,“再不拿着,便是不把我谭笑敏当自己人,那我以后再也不敢来找你玩耍了!”
几番僵持之下,葇兮只得接下。
“对了,不要告诉奉姨母,免得她日日忧心,她身体一直不好,我们做晚辈的,能自己解决的事,就不要麻烦大人。”
葇兮想了想,感激地朝笑敏点了下头。
“你今年多大了?”笑敏问道。
“我是开运四年生的,再过些日子,就九岁了。”
“好巧,我也是开运四年生人,不过我已经过了九岁生日。”
葇兮有些诧异,她看着笑敏比她高了半个头,还以为长自己两三岁,没想到竟是同岁,当下有些懊恼,如果阿娘让自己每顿都能吃饱的话,也不会矮同龄人半个头了。
“那就快随我去挑些衣服吧,也好穿得像个‘小姐’。”笑敏打趣道。
笑敏住在谭大娘子的佩兰院偏屋,葇兮小心翼翼地选了两套半旧不新的衣服,余光屡次瞥向那套粉红色的晕染襦裙。笑敏深谙其意,便拿出那套葇兮的心头好,“美人还需华服配,你白肤如玉,配上这粉色的襦裙,一定像清晨沾过露水的桃花一般明媚,而我,却习惯了素净的蓝色、紫色和青色,这套衣服我不喜欢,你快去试试。”
巧筠几番推搡之下,葇兮只得进卧房换上了襦裙,然后又被按下坐在梳妆台前好生梳洗了一番。笑敏端来铜镜,“快看看,这要是再长大几岁,还不得被选进宫里当贵人,到时候,哪里还能轮得到雁乙兄!”
瞅着铜镜里的自己,葇兮脸红着垂低了头,任由笑敏挽着手除了雁府。
菱角街是雁州城最繁华的街道。街上所卖之物,女子的脂粉、头饰、衣裙、物件摆设和小吃应有尽有,看得葇兮眼花缭乱。平常在乡下听说书人说起皇宫,也不见得有这般富丽堂皇。
“我们去吃点心吧,你想吃什么?”
“米豆腐。”葇兮最先想到米豆腐,说出来又怕被笑敏笑话,但左右看了看别的东西,根本叫不出名字。
“这菱角街这么多好吃的,你竟然想吃几文钱一碗的米豆腐?你不许跟我客气,我把你当妹妹!”
“我也不知道吃什么,这街上卖的东西,大多数我都不认识。”
“如此,那就跟我来。”一语既毕,笑敏领着葇兮往“百香馆”走去,店里的小厮见了来人,忙点头哈腰将二人领进雅间。
“甘蔗汁、杨梅渴水、漉梨浆各来一壶,鸳鸯共白头、乌云托月、莲子百合羹、三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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