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页指给他看,一边夸张地大声念道:
要知道世界上唯有你,对我是鼓舞的泉源,对我是天才的慰藉,对我是闪烁在灵魂深处的思想光辉,这一切一切呀,都隐藏在你的名字里!
念完女教师不满意地瞪着周耀基,“好好教教你的孩子,这样资本家的坏苗子我们可教不了。”
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跟着纷纷附和,仿佛梦楠作业本上的语句十恶不赦一般。
周耀基听完后反而不慌不忙了,嘴角高高翘起,用一种让女教师十分讨厌的高高在上的语气说,“如果我的女儿能够写出这样的情诗我都能笑醒了,可惜她没这份才华,这是马克思写给燕妮的诗,您的意思是马克思教坏了小孩子?”
女教师一下子如同被卡了脖子的公鸡一样面红耳赤说不出来话,刚才附和过她的教师们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装鸵鸟。
“哼,别以为多看过两本书就了不起,看再多书也改不了你们资本家的邪恶本质。”
周耀基有些动气了,这样的老师如何教育孩子?
“请您放尊重一些,我是总理亲自下文件平反的。”
女教师闻言嘴巴张了张,终究没有再说话只是脸色十分难看。
一场小型家长会不欢而散,女教师颜面尽失,等周耀基走后半晌说不出话来,她因此自然遭到了许多教师的讥讽,即使他们自己可能也看不出来那首诗是马克思写给燕妮的,可这并不妨碍他们那这个当娱乐啊!
周耀基看似打了一场胜仗,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想到女儿在学校受到的歧视他心里就疼得一抽一抽的。梦楠还是个不高兴就会说的性子,雪菲可是什么都往心里藏,他一个当父亲的有时间还真不方便开导女儿。
到了姬长安家中,他忍不住的和他抱怨着,谁知姬长安呵呵一笑,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就知足吧!这还叫好的,人老师知识阅读面太窄,起码教的基础知识是对的。我那个生在边疆的小孙子才叫一个惨呢,整整一学期老师都教错了,现在从头学。”
“嘿,看我那儿子还敢偷懒不?”姬长安的话语中透着说不出的幸灾乐祸以及深重的悲痛。
周耀基有些明白姬长安的心情,姬家传承千年,打魏晋时期就是名门望族,到姬长安这里虽然他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可文化还是没的说,谁能想到轮到他孙子那连个好老师都没有了。
要知道就连姬长安的妻子也是大学毕业,自幼和著名琴师学习古琴,运动前在音乐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儿媳大字不识一个,半年都没发现老师教错了,我那儿子又是个贪玩贪吃的。”姬长安摇摇头。
周耀基不禁起了八卦心思,问,“羡渝家的那位真的大字不识一个?”
姬长安叹了口气,“我倒是不嫌弃她不识字,她对羡渝心诚,又孝顺我们老两口,你不知道最难的那几年就靠他们寄吃的过来度过难关的,听说因为这儿媳妇营养不良流产了,我现在就气我那儿子也太不关心孩子了。多不容易才有个孩子,他也不多操操心,他小时候我再玩也还看顾着他呢。”
他下放那些年老妻精神受到严重打击,必须要人照顾,还是他们小夫妻又是寄东西又是托人照看的。
周耀基收了嘴,扭头又看见一笼幼鸽,瞪大了眼睛指着姬长安说,“怎么还养起鸽子了。”
一说到鸽子,姬长安一扫溃势,神采飞扬起来,“我跟你说,这些鸽子可是我精巧细选的,看这只是巫山积雪,这只是十二玉栏杆,这只是鹤秀……”
听了一大堆的鸽子经,周耀基终于将话头说到正题上去了。
“周日我请我大哥到家吃饭,那天你可要空出来时间啊!”周耀基说,“你列个单子,我按着单子买菜买佐料去。”
姬长安是个好吃,满脸挂笑,“没问题,来来,看看做多少菜。”
两人商议了一番,最后定下了十八个菜,姬长安诧异地问,“这么多?你的粮票够不?”他倒是不怀疑周耀基手头的钱够不够,周家也是大家族,现在又回到老宅住了,破船还有三千钉呢。可是粮票就不一定了,粮票按人按量发的,就算周耀基女儿多,口粮省了些,可那也是有限度的。一下子定了十八道菜让姬长安有些不安,“老弟,你日子不过啦!”
周耀基笑了笑说,“你不知道,我大哥给了我一些美元和外汇券,够用的。”
姬长安羡慕地看了一眼周耀基,厚着脸皮说,“老弟,我和你兑换一些外汇券行不?”
周耀基欣然同意,“你还和我见外,别说什么换不换的,送你就是了。”
姬长安讪讪一笑,说,“若是我自己用的你送我倒也使得,不过这次可不行,我是要给我孙子、儿媳妇和儿子买的,怎么能花你的钱呢?”
“要说起来我那孙子也是可怜的,还没尝过好时巧克力,儿媳妇进门我们老两口也没给啥东西反而是他们贴补了我们,这么孝顺的儿媳妇不容易找,合该给她扯些好面料。”
第19章
一个周日, 正好是周耀基宴请周存彦的日子, 带着一些小礼品坐上车去了周家老宅。几乎是一进门周耀基就喜欢上了周家老宅, 即使被之前的住户改得乱七八糟,可一进门就有股亲切感。
周存彦只觉得在老宅中呼吸的空气都带着一丝别致的味道。
或许他就是周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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