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讲到小孩抓住了他的衣角,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抓住了就好,抓住了就好。这样看来。他是得救了。”
老鸨子苦笑一声:“是啊,当时马上就要得救了。我站起来,捏着一叠纸钱,准备带这孩子走。没想到,刚一转身,看见身后站着一群人。这些人凶神恶煞的盯着我。领头的狞笑一声:“老家伙,你这是在搞封建迷信啊。”然后一脚把我踹翻在地了。”
我诧异的问老鸨子:“那些人是谁?”
老鸨子苦笑一声:“还能有谁?那些运动的积极分子们呗。我被他们狠揍了一顿,打倒在地上。身上的疼还在其次,我明明白白感觉到,那孩子吓得了不得,又逃回到院子里面了。然后他惨叫了两声,就没有声音了。我听的明明白白,可是那些小将却听不到。他们只是一个劲的揍我。然后连夜给我剃了阴阳头,放回去了。”
无双紧张地问:“那小孩怎么样了?死了吗?”
老鸨子叹了口气:“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可能被那条蛇给吃了。”
无双叹了口气,满脸失望的坐在火堆旁了。
老鸨子说道:“孩子死了就死啦,死了倒一了百了。活着的人却要继续受罪。那时候,我成了封建残余分子。和一帮地主右派资本家一块挨整。我这心里其实挺不平的。他们以前吃香的喝辣的,现在受罪也是应该。我可是八辈贫农啊,好容易解放了,在孤儿院混口饭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就变成敌人了呢?”
瘦子制止住老鸨子的诉苦:“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老鸨子连连点头:“对对对,说正事。这些年我历练了一番,本以为已经心如止水了,没想到,到关键时刻,还是忍不住啊。”
然后他换了一副神色,略有些道貌岸然的说道:“后来没有人管我了,可我也没有离开孤儿院。这样一直呆到改革开放。那些年,我每天过得都差不多。起床,扫地,吃完,巡夜。不断地有新的小鬼过来,又不断有旧的小鬼消失。那时候,我已经见怪不怪了。直到我遇见了许由。”
我看着老鸨子,说道:“遇见我?”
老鸨子摇摇头,和我养父一个德行,他说道:“不是你,是许由。你是不是许由,还要两说。”
我无奈的点点头:“好吧,你接着说。”
老鸨子说:“当初许由被送过来的时候,已经会说话了。能清楚的告诉我们,爹妈是谁,家里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养父点点头:“确实是孤儿院主动联系的我,让我把人接回来的。”
老鸨子看着养父说道:“可是你却不知道。你知道许由的下落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养父看着老鸨子:“什么?三天?打个电话为什么需要这么久?”
老鸨子摇摇头:“打电话只需要五分钟,可是当时没有人给你打电话。许由说出电话的时候,院长就站在旁边。他承诺会通知你,然后让我们散了。”
养父看着老鸨子:“你怀疑院长?”
老鸨子说道:“不是怀疑。那阵子,院长确实有点不对劲,看见我们职工之后,眼神有些奇怪。我每次被他看上一眼,都感觉全身发冷。我们私底下还讨论过,院长越来越有官威了。”
无双说道:“恐怕不是官威,是院长已经被蛇吃了吧。”
老鸨子点点头:“正是如此。当时孤儿院里有不少孩子,但是我对许由很是关注,因为他很小,但是却很聪明。我看他长得也好,脑袋也好使,身上没有残疾。不知道哪个家长这么狠心,竟然把他放在孤儿院,三天了都不来人。”
我问老鸨子:“是院长没有打电话?”
老鸨子点点头:“应该是这样。有一天我去看许由。许由见周围没有人。紧抓着我的衣领不放手,他告诉我说:“院长是一条蛇,你小心点。”我当时没把这话当回事,就要走的时候。许由又说:“院长应该没有给我爸妈打电话,你帮我打一个吧。千万别告诉院长。”我听了这话,心想,反正是举手之劳的事,于是就帮他打了电话。果然,当天他的父母就来了。后来的事,你养父应该已经跟你说了。”
我点点头:“后来来了很多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只剩下了一个。”
老鸨子说道:“不错,当时确实是这样。按道理说,那些孩子长得一模一样,不应该被关在一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偏偏就混在一块了。半夜我巡夜的时候,听见动静了。然后我凑过去,正好看见那出惨剧。我急的了不得,赶快踹门进去。没想到,那扇门刚刚被我踹开,一只手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头一看,正是院长,两只眼睛放着锐利的光芒,阴森森的盯着我。当时我就吓得腿软了。”
我们紧张的看着老鸨子,个个心中疑惑:怎么院长当时没有把你给吃了?只不过,我们急于听下文,没有打断老鸨子。
老鸨子说道:“当时我想逃,但是院长的脸色忽然狰狞起来,那种表情,根本不可能有人做出来。我看见他身上的皮揉成一团,慢慢的脱落到地上,然后一条蛇,张牙舞爪的钻了出来。当时我的魂魄都吓飞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许由说的是真的。院长真的是一条蛇。”/~半?浮生:.无弹窗?@++
“说实话,那时候那条蛇远没有现在这么强大,还还很弱,没办法将我一口吞掉。只是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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