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知他心情欠佳,便问:“皇上,您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顺治侧了个身,低沉道:“朕没什么。”谨贵人道:“您有心事,臣妾看的出来。您在为什么事发愁。”顺治听她说的平静,不禁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谨贵人道:“臣妾愚钝,别人纵有什么事也不会对臣妾说。只是臣妾不忍心见陛下烦恼,想为您分忧。”顺治苦苦一笑,“你既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如何替朕分忧?何况有些事也不是你能担待得了的。”谨贵人默然片刻,才又道:“臣妾知道自己人微言轻。”顺治见她说的卑微,心中不忍,便坐起来拥着锦被道:“朕也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有些事实在不是你能分担的,就是朕也无能为力。”谨贵人也坐起来替顺治披件衣服,鼓起勇气道:“您是……为了博果尔福晋才烦忧至此的吧!”顺治猛然回过头,道:“你怎么知道的?谁同你嚼这舌头?”谨贵人怕顺治动怒,忙小心翼翼道:“臣妾……臣妾只是有所耳闻。本不敢枉言,您不要生气。”顺治盯了她一会儿,才缓缓叹了口气,抱着被子不语。
谨贵人见他愁眉不展的样子,似是为情所困,心里又哀又痛,便道:“博果尔福晋人既貌美,又有才华,也难怪皇上对她……前些日子,皇后去贝勒府看望懿靖太妃,回来也说博果尔福晋是族中少有的美女。”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顺治闻言一惊,抓着谨贵人的肩胛摇了一下。谨贵人吓了一跳,慌忙道:“臣妾没说什么。臣妾该死,请皇上恕罪。”顺治气恼的问:“什么该死,你就会说该死。你刚才说什么,皇后去了贝勒府,朕怎么不知道?你说的详细些。”谨贵人道:“臣妾也不十分清楚。只听皇后娘娘提过几句。她说博果尔福晋果然难缠,居然敢顶撞她,被她狠狠教训了一顿。”
顺治强压怒火,道:“她还说什么了,不许替她瞒着,统统说出来,否则朕也要治你的罪!”谨贵人吓得面色苍白,惶恐道:“臣妾不敢隐瞒,娘娘只是说她去贝勒府警告了福晋,福晋……福晋……”她偷眼看顺治,看顺治气得脸色发青,紧握双拳,吓得不敢往下说。“她怎么了,往下说!”顺治命令道。“娘娘说福晋拒不认账,哭成了泪人儿,看着就有气。回头……回头派人捎个信给博果尔贝勒,叫他管管他娘们……他的福晋,别让她反了天,给别人戳脊梁骨。”谨贵人胆怯的不敢看顺治。顺治气的猛捶了床榻一通,吼道:“反了反了,简直反了天!她怎么敢到人家府上这样闹法,压根儿就没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顺治捶的床榻“嗵——嗵——”响,唬的谨贵人不敢睁眼。
过了半天,谨贵人才敢睁开眼去瞧。顺治已经躺回枕头上,睁着眼望天花板。谨贵人试探的说:“皇上,这事是臣妾多嘴了,您别跟皇后计较。”顺治没有理会她的话,默默的想着心事。可想而知,皇后的话会怎样恶毒的伤害宛如,而她就是受了委屈也不会向别人诉一句苦,有什么苦水只会往肚子里咽。想到这里,顺治心烦意乱,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宛如平白无故受人奚落。谨贵人见顺治辗转反侧,索性大着胆子捅破这层窗户纸,幽幽道:“您喜欢博果尔福晋!”“什么?”顺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的反问了一句。谨贵人望着他的眼睛,斩钉截铁道:“您喜欢博果尔福晋!”顺治闻言一愣,没想到平日温顺谦卑的谨贵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皱皱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谨贵人缓缓道:“您不用不承认,我从您的眼睛里全看出来了。您从来没用刚才那样的眼神儿看过其他人,您在想念她。”顺治叹了口气,心想这偌大宫中,真正知道他心意的反而是这个谨小慎微的谨贵人,他淡然苦笑,道:“我喜欢她,喜欢便是喜欢,没什么好隐瞒的。你是不是要笑我,如此这般——”“臣妾决没有嘲笑您的意思。喜欢一个人是人之常情,只不过您和她身份尴尬,这般的沸沸扬扬,到头来吃亏的只怕是……是博果尔福晋。”谨贵人诚挚的说。顺治看了她一眼,道:“朕何尝没想到这一层,所以才烦恼。”谨贵人道:“皇后既已经视福晋为眼中钉,日后不会善罢甘休的。您应当及早打算,才能相安无事。”顺治道:“本来这事不大,可她要闹,我不还得陪着,谁也安生不了。你和皇后走的近,别搅和进去就好。”谨贵人忙表明心迹说不敢。
风波初起
自从皇后登门兴师问罪,宛如便终日心绪愁烦,不知该如何进退、如何处置才是好。太妃对她也不如以前那般疼爱,反而疑神疑鬼的时时监视着她的行踪。
这一日,她回娘家看望父亲鄂硕。鄂硕是个怕事的老实人,向她道:“近来贝勒爷可有信来?”“有,他在多伦受了不少苦,但身体很好。”宛如道。鄂硕道:“近来京里有种种关于你的传闻,你可曾听到过?”宛如默然不语。鄂硕道:“你亲娘虽然去得早,可我这当阿玛的,从来也没有对你疏于教导。你自小就懂事,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应该很明白。我只是个低微武官,你能嫁给皇亲已是天大的福分儿,心气不要太高了,总有达不到的时候。”宛如早知其父弦外之音,便道:“女儿知道,不敢有半点行差踏错。”鄂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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