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姮元本是想着,这一世,便做个无忧郡主吧,一辈子都待在府里,一辈子都陪着父母,也是最好的。
当然,前提是没有人再来招惹她,她也不必嫁人。总归,欠人的是要还的。
她刚过十三岁的生辰,因她这十几年不喜生人的癖好,除了周岁,她的生辰都只有父母二人相陪,再就是她熟悉的丫鬟奴仆。
上一世,黄妈妈病死了,可这一世,她早早便让黄妈妈去看郎中,并出钱给她整治,是以黄妈妈还在,只是身体大不如前,便送了银钱让她回家将养,她感念恩德,月月也送些她做的帕子荷包来。
李姮元的身边丫鬟奴仆还是与前世差不多,贴身丫鬟,玉竹,玉林,玉枝,玉兰。
可除了玉枝,其他三人,都与前世不同了。
因上一世其她三人,前前后后,都与她不同心,今生就早早弃了。
而玉枝,依旧是她的玉枝,只一点,上一世她本是个活泼的,最后经历过了许多,便沉稳下来。今生,她也是看透了许多,便沉静了性子。可玉枝此时还是活泼,便让她也多了些乐趣逗她。
与玉枝一样活泼的,便是玉兰。虽都是贴身丫鬟,玉枝与玉兰小些,便浮躁些。倒是母亲选的玉林玉竹,都是安静的性子,也合她今时养的性子,读书习字时都带着她们,很舒适,便做了大丫鬟。
今日正在书房练字,说起来虽然上一世也习字读书,却觉得自己真是浅显,写的字也偷着浮躁和好动。今生练了好久,也才堪堪摆脱昔日写字的习惯和风格,终于是个看起来就安静沉稳的字体。
今生又看了许多书,初始是硬逼着里看,渐渐久了,便也看出些乐趣来,虽做不得学问,可书看多了,对事情的看法了解也就变了许多。
所以说,这十年来,李姮元硬是把自己多年的习惯都改了一改,过程很慢,可也是值得的,前世那个无知又蛮横,不知礼义的自己,她是不想再做了。
今生她要做一个除了面貌,其余都与前世截然不同的李姮元。
“郡主,郡主,大事不好了。”是玉兰,轻轻跑到近来,却又轻呼又顿住。
她弯了下唇,她们都以为她喜欢安静,其实也不尽然,都是安静的性子,那也太无趣了,她放下笔,笑了笑,“快说吧,不然我都等不急了。”
这样,玉兰也笑了,她刚来不久,因有人被厌弃了,她来补缺,所以有些怕自己招了主子不喜,又赶忙说,“玉枝姐姐,让我赶快来告诉郡主,后日公主殿下与驸马将去参加陛下的寿辰,只是,只是,陛下口谕,说,说。”
“何事,慢慢说罢。”李姮元看她有些慌乱,便又拿起笔来练字,身侧玉竹也默默开始磨墨,移动宣纸配合她写字。
玉兰咬了咬唇,“陛下让公主带着您一起去赴宴,公主殿下此时正烦恼着,玉枝姐姐不小心打碎了花瓶,去领罚了。”
玉竹磨墨的手也顿了。
李姮元还是一口气写完了一个完整的字,才放下笔,轻舒了一口气。
该来的总会来。
终于,皇帝舅舅想起她来了,她便要出现。
前世,因着母亲是陛下的胞妹,她经常进出皇宫,皇宫甚至有她专门住的寝殿,她隔三差五去住个十天半月。
所以,此世,她闭门不出,不见生人,便是不想在幼时便与皇宫里的人再扯上些什么关系。先前也装病躲过一次宫里的宴会,可这一次,却是躲不过了,无论有何理由,天子的话,是拒不了的,更何况她本并没有理由。
况且,说不定,她还需要这个机会。
母亲怕是在担心自己的抗拒吧,又不知如何拒绝自己的兄长。
她默了一会儿,便笑起来,“说起来,本郡主还从没去过皇宫,听闻宫中有极美的御花园,此次终有机会一看了。”
玉竹有些诧异,郡主不是最怕生人不去生处吗。
李姮元,却接着说,“有母亲父亲会着陪我,况且我不见人便是,只去看看花儿,略略坐一会儿,送个礼物,还是可以熬下来的。走吧,去见母亲吧。”
等李姮元把意图说给母亲听,母亲却有些担忧,“可若是去了生地,见了生人,夜间坐恶梦可怎么办?”
之前为了让父母信服她不可出府,不可见生人,在她两三岁时,刚刚被人带到府门口,看见了一个过路人,她便大哭起来,夜见哭了整晚,说是做恶梦了,梦魇了,哭闹了连续三夜。
终于好了,父母也不再试图带她出府了。
虽说这样骗人不好,可没人想到两三岁的孩子会这样说谎,而且,后来的日子真的是好过极了。
现在提到这个,她也只有骗下去,摇着母亲的手臂,“娘亲,娘亲,大概去一次是无妨的,元娘还从没见过御花园的花儿呢,现在正是五月初了,错过了就再见不到了,况且,皇帝舅舅是真龙天子,元娘只悄悄见一见舅舅,大概也是不妨事的。”
如此说,母亲有些动摇了,可还是不确定,毕竟,多年以来,她就这么一个女儿。
“娘亲,娘亲,我应该可以去的,只送完礼物就立刻提前回来,况且皇帝舅舅曾送了这么多礼物给我,元娘一直也想见一见的,现在元娘大了,只见舅舅一人,应该就不会梦魇了。”李姮元撒着娇,总归是要见人的,不如从这里开始,但是皇宫里的人,她是打定主意只见皇上一人的,最多再见一见皇后。
最终,母亲答应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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