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了一晚,最后这点儿礼数哪能不尽到。
……
楚妤将陆九卿送至屏门外,其它宾客皆各自上了轿子,陆九卿却有意放缓了脚步,最终门口只剩他与楚妤二人。
“你可有话要对本世子说?”他看着楚妤始终垂着头,似是心里有事儿说不出口的样子。
楚妤抬头望着他的脸,眉眼分明与先前在后院儿时无二,却因着人处在大红灯笼下,便是肃着一张脸也显得格外蔼然可亲。
她莫名胆子大了些,径直询道:“世子可是不喜欢楚妤今晚送的寿礼?”
“喜欢。”
她更疑惑了,凝眉道:“那可是颜色不中意?”
陆九卿淡出笑颜,低沉的中音温雅回道:“翠如三月柳,软若凝脂膏,如何会不中意?”说罢那笑颜越发粲然,之后便转身上了轿子。
楚妤望着轿子渐行渐远,始终蹙着眉心。
明明是朱红,他为何说翠如三月柳?既然是翡翠,又怎会软若凝脂膏?
她如此不解着回了闺房。直到换下寝衣后,怔怔的凝着方才挂于木施上的翠水色肚兜,才蓦地明白过来什么……
第22章
昨儿个夜里落了场小雨,今早起来后人们发现秋寒似是又重了几分。
一驾自太医署出来的黑楠木马车,正辘辘的往平阳侯府驶去。窗牖被一帘绛紫色的绉纱半遮着,里面坐的是王太医。
王太医一早便接了指派来给平阳侯复诊,其实距上回诊完才堪堪月余,原本该是再过些日子才来的,但侯府今晨有下人来请,说是侯爷身子有些突发状况。
王太医倒是乐得此差事。平日里进宫伺候那算是份内事,基本讨不得什么赏。而来侯府就不同了,每回单是赏钱儿都能顶上一整个月的俸禄!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平阳侯府的大门前。府门外早有下人候在这儿相迎,见马车一驻下,便立马上前将人迎进府去。
……
商嘉年正身着寝衣,外披斗篷,萎靡的靠在床背上。听见下人禀报,虚弱的应了声示意他们进来。
王太医原本还带着笑脸儿,准备进来后好生寒暄几句。却不料侯爷现下竟是此般状况,便连忙急走两步凑到榻前,一脸焦灼道:“侯爷,您这是怎么了……”
商嘉年刚张了张口,就感觉到嗓子里莫名一阵涩痒袭来,既而咳了几声。他眉头紧锁显得有些痛苦,攥成拳头的手捂在嘴上随着咳声轻颤。
“侯爷莫急!莫急!”边说着,王太医赶忙打开随身带的药箱,取出一颗乌黑的小丸递到商嘉年眼前,“先含上一粒止咳丸再说。”
商嘉年含了药后症状明显减轻了些,沉了一会儿,他终是出声命道:“所有人都退下。”
下人们鱼贯而出,内室便只剩下平阳侯与王太医。
商嘉年用力咽了两下,让那药丸融化的汁液尽可能的滋润着喉咙,因为接下来他要说很多话来讲述清楚这件事。
他对王太医是信任的,自打当初受了伤回来便一直是王太医在照料他。朝中无人不知他受了伤,却只有三个人知道他伤势的真相。
一个是当今圣上,一个是老侯爷,再一个便是王太医了。是以,他对王太医无需隐瞒。不论是牢里同霜桃之事,还是同班苑之那外室之事,他都如实讲述了。
王太医听完后先是叹了口气,接着抻手比了比侯爷病怏怏的身子,皱眉道:“侯爷那晚也只是未成事而已,又怎会弄成现在这样?”
商嘉年挥了挥手,虚弱道:“这倒无妨,本侯那晚只是略感颓丧,淋了些雨罢了。不想两日了还是未见好。”
“噢,既是这样,那下官先给侯爷开些祛寒的方子。”王太医稍稍放了些心,风寒倒是好说。
商嘉年摇头,“若只是祛寒又何需劳烦王太医。”
“本侯想问的是为何与牢里那女子能行,而照着她说的法子将麝香用给别的女子却不行?”说这话时,他一脸的焦急与不解。
王太医深思片刻,笃定道:“侯爷,依下官所见,这乃是内服与外用的差别。”
“牢里那女子常年服凉药,药性早已渗透全身,淤积在体内,她自身便成了个药罐子。而这恰恰是香囊所达不到的功效。况且凉药中该是除了麝香,还有些许促药性之物。”
商嘉年蓦地眼中泛起精光,向前探了探身子道:“那依王太医的意思,若是将那种凉药喂给任意女子喝,亦能达到同等功效?”
王太医怔了怔,侯爷这话显然是有所意图,若是此刻自己点头,便有怂恿之嫌,有可能会害了人,毕竟这种药喝多了对女人是有着极大伤害的……
商嘉年似是看出了王太医的犹豫,他脸色倏忽崩了起来,“王太医?”他声音极阴沉,让人听了有种被箝制的彷徨感。
王太医最终老实应道:“是。那种凉药若是喂给普通女子,亦能达到同等功效。”
“那要喂多久?”
“回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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