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去点。”
“一杯柠檬水就好,我不会耽误你太久,一会儿就走。谢谢。”
很快,安馨就将水端了过来。
梁姝小小的抿了一口,接着将包里的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放在桌子上,轻轻推到安馨的面前。
“麻烦你帮我把这个转交给安燃。”
安馨看着盒子上的包装,一时猜不出是什么,又想到这几天和安燃有点冷战,便问她:“你为什么不直接给他呢?”
梁姝叹了口气,眼里满是落寞:“我给的话,他大概不会要的。”
安馨眸子深深的看向梁姝,仿佛她这句话有一本小说那么长,安馨也没有再问,将盒子往自己这边拢了拢,然后摆在了手边。反倒是梁姝,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忍住。
“安馨,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督促他好好使用这里面的药。”她声音透着担心,末了:“拜托你了。”
安馨的眼眸突然暗了下来,安燃有伤?
“我哥他……是什么伤?”
梁姝看到她眼里的沉郁,心上一抖,看来安燃从来没有告诉过家里人。
“是很严重的手伤……后来他退役了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梁姝喝了口水,好像回忆起那段时间是多么的痛苦,“他没法训练,时间稍微一长,手腕就疼痛难耐,再后来只能靠止疼药,有比赛的时候就吃双倍。没有的时候,就正常吃,每天吃,后来医生说他不能再继续职业生涯了。他现在应该也没有办法长时间的使用电脑,手稍稍用力,就会很疼。他可能从来没有向你们说过……”
梁姝三言两语却如同一把锋利的钩子,一下子勾住了安馨的心,然后狠狠的拎了起来,血淋淋!
“所以,这就是他突然退役的原因吗?”
安馨问的时候,语气平淡而和缓,听不出来任何的起伏。
“是,期间是他们教练联系了我一次,那会我在美国念书,他问我那边有没有什么办法,我建议安燃休息一段时间来治疗,那时正值国际大赛的决赛,他没有来。”她仰了仰头,仿佛眼睛里进了沙子,“再后来,我从新闻里得知,那次他们拿了世界冠军,然后,紧接着他宣布了退役……”
“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他来说是多么艰难却又无奈……”梁姝的话还在继续,声音却渐渐缥缈。
安馨觉得眼睛有点酸涩,他们坐在角落里,靠着一张窗子,窗外不知道怎么阴了天,风开始呼呼的刮,有树叶凌乱的敲打在玻璃上,安馨薄唇微动:“所以,后来——他的手也没有好,是吗?”
梁姝点点头,指了指那盒药,“我希望你能让他好好使用这些药,这是我去西藏的时候,遇到的一位很有声望的藏医做的药,不知道会不会有效,但是我还是想让他试试……”
安馨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空气在浓浓的巧克力热气中凝滞,梁姝起身道谢,只留安馨一个人坐在那,热巧克力便凉了,浓郁的香气沉了下去再闻不到。
世间所有的胜败争斗,最痛苦的并不是失败之际,而是承认失败之时。
这是安馨记得不多的别人讲的有道理的话。
可是,比这更痛苦的事大概是:明知道自己可以赢得了别人,却赢不了自己。
她想给安燃打电话,可是,那个熟悉的号码却一直拨不出去。
浑浑噩噩的回了宿舍,睡了醒,醒了睡,可是,她听到的这段话却怎么都忘不了。
周一去上课,她跟在卫卫身后,沉默不语。整堂课,她都认真的看着黑板,同往常大不相同,卫卫觉得她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大概是她上课的态度比之前要认真很多。
课后,班长拦住了安馨和卫卫。
“两位美女,晚上赏个面子呗,临床医学,海洋还有机械系那边张罗之前电竞比赛的同学们吃个饭,”他特意指了指安馨:“上次颁奖的时候你就没去,这次怎么也得给个面子。另外,就她一个女性选手,所以卫卫大美女,大家都想让你也和安馨一起去,赏个脸,晚上男生请客,你们只管出席就好。”
卫卫一听有好吃的就爽快的点头答应了。
安馨呆呆的没有说话,班长就当她答应了,屁颠屁颠的通知别人去了。
晚上,卫卫特意换上了一席蓝色长裙,安馨则一个人托着腮在书桌前发呆。看着快到了时间,就催促安馨赶紧换衣服。正巧班长这会儿打电话给她,她便交代安馨赶快下楼,就先下去了。
宿舍除了自己,再无他人,安馨趴在桌子上,脸埋在了臂弯里,眼泪顺着脸颊,缓缓的润湿了袖口。
她哥哥的手是永远好不了吗?这么多年,他就自己一个人忍着痛,还笑着让她注意身体。
那是他的理想吧,放弃了学业,背弃了父母对他的期待,独自一人,孤独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坚持自己的路,最终放弃的时候,是不是他恨死了他自己……
她一直哭,哭得停不下来,那就像一个森林,他无缘无助的站在中间,周遭都是野兽的狂吼和下一秒会撕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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