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天真无邪,单纯至极,白雪公主和王子这种极具西方色彩的童话故事,更是听的余露雪如痴如醉。
不知不觉之间,余露雪更加靠近了陈平几分,一只粉嫩的小手搭在陈平那只举着伞的手弯处,央求着陈平继续给她讲故事。
这一刻,陈平甚至能感受到她气吐如兰的温热气息,还有那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传来的丝滑,那种醉人的幽香如薄雾般笼罩,恍如一首醉人的曲子摇曳在竹涛迭起的竹林深处,令人流连忘返。
风雪依旧,二人肩并着肩,踏雪而行,不似夜色里的归人,更像是漫步在雪地里的一对恋人,雪夜不知不觉间竟然不那么冷了,反而带着一种让人悸动的浪漫,仿佛漫步在百花盛开的花林。
“大小姐,你看,那个人?是陈平吗?”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很不合适宜的打断了这种微妙的气氛,陈平挪了一下伞沿,举目看去,才发现视野的尽头处闪烁着一盏摇曳着淡淡火光的灯笼。
走近几步,视线渐渐清晰,才发现原来依在后门边上提着一盏灯笼的女子竟然是小溪,小溪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罩着一件黑色斗篷的女子。
看见陈平出现,那罩着黑色斗篷的女子才向前迈了一步,距离刚刚好,幽暗的火光打在她莹洁的俏脸上,正好能看见她那张遮掩在黑色斗篷下面带着几分盛气凌人的绝美脸颊。
长长的眼睫毛上面已经染满了薄薄的白霜,由此可见,这小溪和杨妍娥定然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
今天不是小年夜吗?大小姐不去祭拜灶神菩萨,一家人吃团圆饭,跑这里来等着我一个小家奴又是要干嘛?
杨妍娥从来不按常理出牌,陈平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丝警惕:“夜黑风寒,不知大小姐在这里等小的,是所为何事?”
“等你?哼…”
那个黑色斗篷下面的女子嘴角弯起一个轻蔑的弧度:“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整个杨府都是本小姐的,我想在哪里站着就在哪里站着,难倒还要事先征求你一个家奴的同意不成?”
“呵呵…”
热脸贴了冷屁股,陈平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这样说话的语气才是一个正常的大小姐。
陈平收了手里的雨伞,抖了抖雪,自嘲一笑:“如此,那小的就不打扰大小姐你欣赏雪景了,今天过小年,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过年呢…”
说着,陈平拉着余露雪就从她和小溪的身边擦肩而过。
殊不知,自从陈平出现在这里,杨妍娥和小溪的目光都一直停留在余露雪的身上,丝毫没有移开。
特别是小溪,看着余露雪和陈平并肩而来的那一刻,她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敌意,心里甚至有种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这个时代,丫鬟的命运只有三种,一是长得好看,命也好的,被主家老爷看中,当个小妾什么的,也能富贵一生。第二种还是长得好看,命也好的,当做主家大小姐的陪嫁,当个通房丫头什么的,不管怎么说也能有个善终;这第三种便是陈平的娘陈苏氏那种,被主家点名配给一个家里的下人为妻,一辈子成为主家的廉价劳动力,世代为奴,晚景凄凉。
虽然前两种是大多数丫鬟的奋斗目标,不过总的说来,大多数的丫鬟差不多都逃不过第三种的命运。
别看小溪还小,可这些事情自从进了杨府里做丫鬟的那一刻起,耳濡目染之下,心里早已经有了数,再加上这段时间大小姐老是拿她和陈平开玩笑,心里那颗小小的情窦早已经开始生根发芽。
“大小姐…哼…他…他竟然就这么走了,这个没良心的,害得咱们在这里等了他这么久…”
小溪的肩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包袱,举着手里的灯笼跟着陈平追了几步,回头又看见杨妍娥并没有跟着上来,立刻嘟囔着嘴站在原地甚是不满。
“特意等他?”
杨妍娥眉毛一挑,哼哼道:“谁说我是特意来等他的了?本小姐是特意出来看月亮的…”
大雪的天,看月亮!
这话说出来,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话只说到了一半,视野的尽头处又看见那个挽着陈平手臂,蹦蹦跳跳一路笑嘻嘻的小姑娘。
杨妍娥俏脸一寒,命令式的说道:“陈平,你给我站住…”
“哦?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陈平驻足,丝毫没有什么畏惧,天塌下来了,反正有赵颂这棵大树在上面挡着,现在自己又断了和宁掌柜的合作,问心无愧,你大小姐再如何戏弄下人,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吧!
果不其然,立刻就见那盛气凌人,傲立在雪中杨妍娥面色比雪尤寒三分,语气不善的威胁道:“好你个陈平,好大的胆子,这段时间拿我藏书楼的书,和流云斋的宁杨河合作,赚了不少钱吧?你可知罪?”
哼…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自从知道了杨妍娥派人跟踪自己,陈平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呵呵…”
陈平再一次自嘲一笑,无所谓的摊了摊手:“笑话,藏书楼的书又没有少一本,大小姐随时都可以派人来清点,若是大小姐你硬是要找个理由来为难小的,大可不必如此,我陈平本就是你杨家的家奴,要杀要剐,还不是你大小姐一句话的事情,我陈平只有悉听尊便的分…”
“你…”
杨妍娥更是被陈平这种态度气得不行:“别以为我杨妍娥是那种不辨是非,故意为难下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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