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少了,接下来空闲的时间又有了,江南才又想起了那两块铁馒头,拿块破布裹了,找王二麻子定做一把趁手的菜刀,一早找到了老头王二麻子的住处,是在南岸江边的两个低矮的土瓦房,前面院子就是打铁的地方。
王二麻子正在叮叮当当的工作着,带了个徒弟,两人都光了膀子,那徒弟年龄看起来比江南小,正在吃力地拉着风箱。王二麻子从炽热的炭火里钳出了一块铁,左手钳住,放在砧铁上,右手举起锤子,一下一下敲打着通红的铁块,年老的手臂依然看到的一块块健壮的腱子肉,粗大的青筋就像老树的树根一样虬劲。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老人,还有如斯的精力夯打烧红的铁块,被敲打的红色铁块表面被打得剥落一层又一层的铁皮,就像动物换皮一样,铁块颜色慢慢暗淡,王二麻子又把铁块插进炽热的炭火里,重新拿另一块出来敲打。
江南从未见过打铁,看到了打铁的场景竟也是震撼了,原来看起来简简单单平平常常的一把菜刀竟也需要铁匠用尽全身的气力去敲打出来。
走近了王二麻子的打铁院,江南说明了来意,王二麻子没加思索就一口答应了,但是看到江南拿出来两块黑亮的铁馒头时王二麻子愣了。
他双手捧起两块铁馒头掂了又掂,看了又看,仿佛能看出花来一样,末了还拿其中的一块用磨刀石磨了好一会,开了一道口子,用水冲干净后看着磨口笑了。
“小哥,你确定要用这两块铁来打菜刀?”王二麻子不怀好意地问。
“王师傅,我就要做把菜刀。”江南回答。
“要不,我按你的要求做一把菜刀给你,不收你钱,铁疙瘩不合适做菜刀,就给我算了!”
“我就要用这两块铁馒头打菜刀,你不打我去找其他人打。”江南见识了不知多少南来北往的各色人等,已不再是那个刚出山里的小毛孩,王二麻子的表现江南已经发现两块铁馒头可能没那么简单。
“好吧,我打。”王二麻子沉吟略许说道。
说好价格后,王二麻子直接把两块铁疙瘩丢进了熊熊红色炭火之中,小徒弟还在艰难地拉得风箱呼呼作响。
半个时辰后王二麻子钳出通红的铁疙瘩用锤子猛力夯打,打了一小会浑身汗水浸透,铁疙瘩就是愣不见半点动静,仍然浑圆铁馒头一块,江南看得也急了。
王二麻子把铁疙瘩又丢进炭火堆里,自己走到一边察汗,嘴巴还嘀咕嘀咕不知说什么,江南耳朵尖仿佛听到什么见鬼了之类的话。
“王师傅,怎么回事?”江南不解地问。
“我也不清楚,你这两块铁疙瘩我的打不动,你另请高明吧!我这辈子还没遇到过我打不动的钢铁。”王二麻子擦完脸上的汗水愤愤说到。
江南心中也觉得可能这两块铁做不了菜刀了,这时看见王二麻子一拍自己的大腿说了句:“嘿,乌兹钢!”
“黑乌兹钢是个什么东西?”江南好奇问道。
“我没见过,但是我听我的死鬼师傅讲过,西域有个地方叫做乌兹,那地方出产精钢,叫乌兹钢,就是练法比较苛刻,可能需要骨炼。”说完转身匆匆走了,江南还没来得及问明白。
不一会王二麻子回来了,拿了个包裹,来到火炉前把包裹打开,取出一块块白色的东西丢进了炭火里,最后拿出的是一个白色骷颅头,江南看得心惊,一旁的小徒弟也是惊呆了。
王二麻子大声喝骂了两句他的小徒弟,小徒弟终于回过神来,继续拉风箱,眼中恐惧却还是没有消除。
王二麻子拿来一把香,点着后拿着一把香向烧着人骨的炭炉作揖,作完揖然后把香插到了炭炉旁边的地上。说来也怪,自从王二麻子焚香作揖之后红的火苗逐渐的的变成了青绿色的火苗。
一看时候到了,王二麻子叫江南帮拉风箱,他自己抡双手抡起一个大锤,小徒弟用铁钳夹住铁疙瘩。当!当!当!一声声打铁声音响起,铁疙瘩终于还是动了,不过变形得极慢。
王二麻子和他的小徒弟忙活了整个早上,才把两块铁疙瘩打成了一块手掌大的铁片,午后王二麻子明显不够气力去打铁了,他的小徒弟显然没有挥动大锤的气力。
看着他的样子江南自告奋勇自己来轮锤子,王二麻子把轮锤子的基本方法告诉了江南,江南就裸着上身抡起锤子来了。
毕竟是干苦力出身,还练过几年,江南适应了一下就掌握了抡大锤的要领,王二麻子则是钳住铁块,一点一点的挪动,使得铁块受打击力均匀。
从午后一直打到了晚上,菜刀的刀胚终于一体成型,菜刀外形简洁,古朴大方,最后的表面细打部分是王二麻子自己用小锤子完成了。
王二麻子仿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兴奋的眼睛紧盯着青绿色炭火中刀胚,将通红的刀胚钳出来一点点敲打,仿佛女人绣花一样仔细。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子时,王二麻子终于停止了手中的叮叮咚咚敲击,待刀胚凉下来后再把除了刀刃外其他部位涂盖上了一层膏状的泥巴,再把刀胚放到炭火中加热,加热通红之后钳起来刀胚,快速插进一旁的水槽里。
水槽瞬间升腾起一层气雾,菜刀淬火了。清理完表面的泥巴,王二麻子花了好大时间给菜刀开了刃,一把一体成型的菜刀终于是成了。
在硕大的磨刀石上开刃后,王二麻子扯下一根头发,把菜刀刀刃朝上,让头发自然飘落。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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