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龄扶起奄奄一息的江天霸,同时过来了几个年轻人搭把手,把霸爷抬回家。收拾老虎尸体的事情相信年轻人会干好的。
“鹤龄老弟,我错了……真的错了,对不起,差点害了村里人。”一个时辰之后,霸爷才幽幽转醒,醒来看到江鹤龄第一句话就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幸好我还有一把老骨头,不然后果严重啊!”
“哎!都是传说的东西,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就算你告诉我,我也决然不会相信的。你何苦一个人对付这只大虫,其实我们可以把它赶跑的。”江鹤龄回答。
霸爷喝了口水:“我太自大了,不听你的劝告,你说我们村的守护神龙已经升天,我不相信,还当众驳了你的面子,是我不对。我对付这只大虫是因为我心有不安,现在我安心了。”虽然满脸的苍白和憔悴,但是霸爷是笑着的。
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才敢用自己的生命和行动去承担自己的错误?男儿顶天立地,错了就错了,敢于直面自己的错误,敢于扛起自己的错误,难道不是真汉子吗?
江鹤龄顿时也释然了,内心对霸爷的小点龃龉也顿时涣然冰释,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辈子的兄弟了,很多话不用说出口。
霸爷在抗衡老虎的时候,激发了几乎生命的所有的潜能,燃烧了自己的生命。江鹤龄心里清楚,霸爷原来的体格,轻松能上90岁,但现在看来70岁可能都是个大关。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那天有才看到老虎后就傻了,愣愣的回到家中,不说话,也不吃东西。躺上床就开始发烧,老人们说是被大虫吓掉魂了,有才娘拿着簸箕和有才的一件衣服,来到有才看见老虎的地方喊了好半天有才第二天终于渐渐的恢复了正常。
霸爷在床上整整躺了五天,才能扶着下床走动,原来比年轻人还硬朗的身板不见了,现在变得有点佝偻,风烛残年的暮气也已经展现出来。
在江鹤龄的帮助下,霸爷又召开了一次族会,族会的内容是告知村民,村里的守护神龙已经升天,并通知大家,准备收拾东西撤离盘龙村。各自打点,大千世界,各家自找地方搬了吧。
一开始大家都反对,坚持不愿意离开自己祖辈生活的地方,但是在村长霸爷和江鹤龄的循循劝导下,慢慢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继续这在这里,谁都无法估计明天会遇到什么,前些天有村长挺身而出,明天谁又可以挺身而出?如果来的不是一只老虎,而是几只怎么办?
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每个家族成长到一定的程度,儿孙们都会因为种种原因迁徙到新的地方去,并开枝散叶,使自己的家族更加人丁兴旺,祖祖辈辈薪火相传。
人都希望自己能永生,但是这种妄想违背了大自然的规律。多少帝王将相登上了位子之后,终其一生都在寻找永生之道,却不知永生之道早在乡野间已被平头百姓参悟透彻。
在会后的第二天家家户户都准备丰盛的祭礼,来到村尾的祠堂。祠堂较小,其实只是一间单独的房子,房子里供奉了祖先的灵位。平时除了节日拜祭祖先以外,到这里来的人也不多。就算是过年过节祭拜也从来没有今天这么隆重过。
从祠堂里面,到祠堂门口的空地上摆满了猪头,大阉鸡,和其他种种琳琅满目的祀品。大家都知道,也许今天之后,再也没有机会回来拜祭祖先了,所以都把今天的祭祀看的最隆重。
一把一把的香烛,飘起来的滚滚浓烟,整个祠堂都在烟云雾绕中。虽然熏得难受,但不影响村民们拜祭的秩序,一家一家的拜祭列祖列宗,就连襁褓中的孩子,也被大人们带来对祖宗们进行了跪拜大礼。
江南被父亲带着,一家人挤到了祠堂门口仅剩的一块如卧牛之地大的地方,前面一家子拜祭完毕后,轮到了江南一家。
父亲江柱郑重的给地上的酒杯满上酒,尽管酒杯已经被前面的族人斟满,但是父亲依然往已经满了的酒杯继续斟酒,酒杯徐徐溢出。
然后是爷爷在和父亲在前面,江南和母亲在后面,双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支撑在地上,然后,缓缓叩首到地,稽留若许,缓缓起来,如是三拜。江南也有模有样的学着父亲的样子进行了跪拜礼。
千百年前,长得和后世子孙差不多的祖先,也必然带着他的儿孙们,对先祖进行过隆重的祭祀大礼。而在这祭祀大礼上,儿孙们也是学模学样的跟着父辈一样叩拜。时间走过,有些东西亘古不变,这是否就是永生大道?
祭祀完祖先后,家家户户拿回自己的祭品回家,在家中做成了美味的菜肴。每家都把自己的桌子和板凳儿抬出来村中的道路中间,摆成了一条长龙,各自摆下并无主持,摆得的桌子就错落有致,蜿蜒向前,仿佛是活过来的龙一般。
菜摆上来以后,村民都上席热闹非凡的景象在江南的记忆中也仅此一回。人们即将离开故土,对家乡的眷恋之情突然就如影子般出现,你很多时候看不见,但是它一直都在。
部分年轻人到村外去放哨了,等其他人吃得差不多后才能轮换回来吃饭。老人和妇女儿童们是不用忧虑这么多的。人人都举起了碗,将碗中的水酒一饮而尽,是相逢,是离别……
江南和几个伙伴们宴席开始没多久又聚集在了一起,江南也学着大人们一样,把酒豪爽的干进嘴里,却突然间感觉一种火辣辣从嘴里直通喉咙,新奇而难受,为了不被别人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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