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白镇政府大楼里,一二把手正愁眉紧锁的坐着。
最近因为千普饲料厂的事情,他们已经多次被喊到市里谈话了,对于镇里牵头办得这个饲料厂,市里的意见很大。
就在昨天,主管经济的副市长还特别找他们做了一次谈话,硬性要求他们尽快偿还民间债务,避免再次发生此类恶性**。
至于饲料厂集资问题,市里则要求镇里自行解决。
用副市长的原话说,“不要一出事情就指望市里,如果什么事都要市里包办,那国家还要养你们这些乡镇干部做什么?”
然而话说得轻巧,镇里自行解决,怎么解决?
做为一个不算十分发达的乡镇,每年的财政收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当初办这个饲料厂的钱,可都是政府内部人员集资来得。
民间欠债固然会引发恶性**,可内部集资问题就好解决了?这要一个处理不好那就是得罪人的大事。这真要是寒了下面人的心,他们以后的日子恐怕也过不安稳。
“安镇长,你是管经济的,现在饲料厂这个情况,你觉得该怎么办好?”沉默的坐了一会,最终一把手廖书记率先打破了沉默。
安镇长闻言忍不住苦笑一声,“原本我是打算拖一拖的,这段时间我已经在加紧接触有意向投资的厂商了。谁知道偏在这档口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安镇长,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想想该怎么解决眼下的困境。”廖书记听着安镇长依旧在那撇清责任,忍不住敲了敲桌子说道。
见廖书记有些不满,安镇长叹了口气,“是啊,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怕是谁也跑不了,你问我这事该怎么解决,我这还是那个办法,尽快找厂商接手。最好能把厂子一次性处理掉,以前还想着能有一天起死回生,到时就是个政绩。可现在看,这厂子就算以后救活了,功劳怕也轮不到我们了。”
听完安镇长的话,廖书记不禁陷入了沉思当中。
不得不说,卖厂确实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至于说之前的那些打算,虽然从长远来看确实更合适一些。但现在不是事态紧急么,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等待了。
只是卖厂也不是说卖就能卖出去的,眼下饲料厂的情况在这呢。谁都不是傻子,这要没点好处,谁会愿意接手这么一个铁定赔钱的厂子。可要说好处,后白镇又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几间厂房?一块没人要的荒地?
就这种条件别说是那些厂商了,就是他们自己都张不开嘴去。
既然好处给不了,那他们就只能寄希望于,刚巧有那么一个厂商对饲料厂有兴趣。
可这世上哪有这么刚巧的事情?
事实上经过这次教训之后,他们算是都看明白了,饲料厂真不是谁都能办起来的。人家希望饲料能反过来吊打正大饲料,那都是真金白银砸出来的。像他们这样,指望买一台机器,再随便从哪找来个配方就铺开摊子干的,铁定连本钱都捞不回来的。
如此,接手饲料厂的必然要是一个资金雄厚,且有志在饲料行业里发展的厂商。可这些条件,就后白镇的那几家小作坊,谁都不符合。
如此一来,事情顿时陷入了一个无解的循环当中。
想要快速解决眼前的问题,那就只有卖厂,而想要卖厂那就需要时间去接触。可卖厂的动机本就是因为时间紧急才不得已为之。
面对这种无解的局面,后白镇的两位父母官可谓是一筹莫展了。
就在两人毫无头绪时,外面的秘书敲门进来。
“书记,镇长,镇上的几家公司老总都已经到了,你们看是不是过去见一下。”
廖书记闻言摆摆手道:“好,我们这就过去,你先请他们到会议室去。”
“好的廖书记。”说完,秘书便退了出去。
安镇长这时站起身来,一脸苦笑的说道:“我敢打包票,想要让这些吸血鬼掏钱帮忙,那是想也别想。”
“想也别想也要想,谁让我们现在没有办法呢。”廖书记也是一脸无奈的说道。
说话间,两人各自端着一个茶杯,施施然的一同走进会议室。
这一次为了能动员厂商买下饲料厂,后白镇几乎把全镇有点实力的大小老板都请来了。
当廖书记和安镇长进来时,会议室里已经满满当当坐了一屋子人了。
见到两位父母官进来,这些老板们都很给面子的站起身来。
廖书记两人此时有求于人,因此姿态摆的都比较低,急忙冲大家摆手,示意他们坐下。
一番寒暄之后,廖书记轻咳一声正式拉开正题。
“这次请大家来的目的,相信大家都已经清楚了。前段时间因为镇里的个别同志,对于饲料行业的情况不是很熟,就贸然上马了饲料厂的项目。镇里当时虽然是同意了,但态度是还是保留的。现在半年时间过去了,饲料厂的状况不甚理想。所以今天请大家来,就是想看看哪位对饲料行业的情况比较熟悉的,如果有兴趣的,镇里可以安排将饲料厂转让给他。在这里我代表镇政府表个态,只要有企业愿意接手饲料厂的,我们镇以后在各项政策上肯定予以大力照顾。”
廖书记这番官面上的套话说完,下面的老板们谁都没动。在坐或许生意有大有小,但却没有一个蠢人。
谁也不会因为几句套话就真金白银的掏钱。要知道这会可是2002年,除了像苏南那样的富庶之地,其余一个小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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