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林中,时间慢慢流走,阵阵秋风温柔地刮落着笔直通天的桦树杆上,那一片一片金色的秋叶,有一片金色的秋叶恰好飞落在睡着的芈凰的双眼上,留下一层淡淡的金影,有人用修长而饱满的手指沿着秋叶的脉落在上面缓缓描摩她的样子。
这十一年来都从未有过的亲密时光,就像是从金色的树叶缝间漏下的。
这样难得。
浅浅一笑,冰锷含彩的笑容再度挂在若敖子琰那张雕颜若雪的玉颜上,仿佛突破云雾刹那绽开,一霎炫美到极致。
芈凰恍恍惚惚地醒来,隔着金色的树叶的根根叶脉第一眼看到若敖子琰,雍容无度的笑容,仿佛定格在这一刻,一双明亮的眸子瞬间染上一抹痴然,眼前忽然破碎出一抹骄阳刺入她的眼里,然后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脏“怦-怦-”地跳动了起来。
她一惊,猛地移开视线转过头去,秋叶随之落了下去,若敖子琰嘴角含着一抹迷离的笑,摇了摇头,眼急手快地接住掉落的秋叶,然后不经意地收到怀里,贴身收藏。
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二人的争执还有现在不正常状态的芈凰,带着自己也分不清的恼怒,前世今生第一次难得露出一丝真性情的轻哼一声,“你看什么看?!”
“自然是你此时极为好看。”子琰深深地看了俏脸微红的芈凰一眼,嘴角悄悄勾起,拉起躺在马背上的她一起坐了起来,笑而不语。
芈凰深深地觉得这丫的纯粹就是一个祸害,为了祸害全楚女性而生。
而她不幸将要成为那个被祸害一生的女子。
她这算是替天行道,收了他吗?
定了定神,突然想起两个人危险的坐姿,芈凰警惕地瞪着一双修长曼眸,咬着已经被咬的红肿的唇瓣,自以为聪明地选择对刚才的男女之事只字不提,对眼前的男人难得大声命令道,“看什么看,你还不下去?!”只见他无动于衷,又转而劝说道,“我们两个人走了这么久,大家要是担心了怎么办,要是瞎猜了怎么办?”尤其他们两个现在还是这种状态。
若敖子琰好整以瑕地上下打量着发髻微乱,衣袍不整的某人,随意地道:“行啊,如果你想现在就出去引发他们的猜想,好走不送。”说完还把双臂一张,一副你可以下马走了的样子。
芈凰非常不满男人现在的眼神,有一种丈夫对妻子的高高俯视,但是她还是不得不低下头承认她的骑装真的零乱的不能再乱了,怪不得后背磨地如此生疼,这厮不知在什么时候居然给她从后面把骑装的系带全部解开了,默默地在某人无羞无齿的注视中想要把骑装系回原样,可是奈何衣带在背后,刚才都是司琴帮她穿上的,现在仅凭她一双手怎么够都够不着。
“这是什么鬼衣服,设计的如此有问题,还不如我的铠甲简单。左右腋下两根带子一系完事!这种骑装要是真上了战场,哪有时间慢慢穿好,敌人早就杀来了。”试了多次无法的芈凰忍不住抱怨道,同时暗觉被欺负,还只能默默忍受。
这难道就要是她的一辈子了吗?
母后说的话,果然都是对的,男人的话就是骗人的。
说好的,敬她,重她,爱好,护她一生,果然都是说的好听的,不能信!
“公主,需要子琰帮忙吗?”若敖子琰只说话,不动手,轻笑等着某个小女人主动相求。
芈凰微恼,反正已经在他面前毫无脸面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甩手不绑了,“那你还不动手?”
“呵呵,夫人有求,为夫无所不应。”子琰笑吟吟地答应,丝毫不介意芈凰此时流露的小脾气,反而甚觉这样的她才真实,而不是戴着一张表面温顺的面具。双手把芈凰半举起来,又前后转了个半圈,面对着她后背露出来的轻薄蓝色丝绸小衣,目光沉了沉,才用修长如竹的手指捏起两段衣带,勾起两片骑装的马甲,穿针走线般穿过一个个衣带孔,将她的小衣严密地包裹在马甲中,然后细细地整理每个衣袍的褶皱使之归整,看起来根本没发生任何事的样子。
“说的好听,真不知道刚才欺负我的是谁。”芈凰嘟囔着嘴,小声哼哼道,若敖子琰仿若未闻,嘴角的弧度却弯的更大,有条不理地整理完骑装,又左右一抽发簪,松开了那头乌黑的长发。
仿佛受惊的小鸟一般,芈凰捂着胸前的长发,一脸防备之色,“你又要干什么?”
摇了摇手中的金簪,发出金玉的翠响之声,子琰无奈地道,“当然如果你不介意以你现在这副样子出去,可以不梳头!”
警惕的看了他一眼,确定他并没有半分像刚才那样想要袭击她的样子,芈凰才扭过头,只留一个黑压压的发顶对着他,“那快点吧,我们还要回去呢!莫要让大家久等了。”
从腰带的夹层里,掏出一把袖珍型的珍珠白玉梳,白玉梳的反面镶嵌了一面银质打磨光亮的银镜,一丝一发都纤毫毕现,十分特别,修长的手指握着玉梳穿过如瀑的长发归为一拢,然后轻巧地挽至发顶绕了一圈然后两圈,最后成了一个望仙髻,左右插上蓝色翡翠玉冠连步摇,长长的蓝色米粒珠窜再次直垂在两鬓,叮咛作响。
看着镜中重新梳好上妆的自己,芈凰觉得这个她和上午又有了些不同,说不出来,似乎镜中的美人还是灵动非常,只是多了几分忸怩的娇态,粉面桃腮玫红双唇,“你这手艺还真不错,和司琴的有一比!”
“本公子这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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