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九虽执拗,但在保命的问题上向来直接,她就是不想死,只要能保命,其他的小细节都可以忍。
她就这么匍匐在黎一白胸膛上,他没动,她便没动,怔怔地看着头顶的瘴气在一米之上地方汹涌盘旋,时不时还打下几只野鸟掉在地上,但凡被打下的野鸟都是血肉模糊,浑身的毛都被拔得精光,要不是亲眼所见,不敢相信只是这瘴气所为。
可想而知刚才黎一白没拉下她,她现在是啥样子。温澜九心里萌生了一丁点的感激之情,但也被之后男人的话给弄得烟消云散了。
他说,他留着她还有用处,也是,他向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他又不是祭司,会舍命救她。
瘴气持续了半个小时有余,等其散尽的时候地上落了不少死鸟。
石苏骂了几句,指着东边,“擦,少主你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所指的方向看去,皆是震愕,正东边两百米左右的地方,不知何时冒起了一堆大石头,那些石头高耸林立,像一根根粗大的柱子,直指天际。
而那一片,昨天落脚的时候是确定什么都没有的,昨天的时候这方圆一里都是平的,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且刚才瘴气来之前都没有。
短短半个小时的功夫,就凭空生出这么多的石头。
北夜他们都表情震惊,何况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温澜九,她结巴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黎一白,怎么会这样,我是不是产生幻觉了?那些大石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一块石头起码成吨重量吧。
黎一白倒是镇定,双手插在兜里,让石苏带上家伙,朝着巨石堆的方向走去。
大家都过去,温澜九不得不跟上。
远看已是壮观,近看更是叹为观止。
一共有九块石头,每一块石头都成圆柱状,笨重地树立在地面上,乍一看杂乱无章,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彼此之间保持着固定的距离,总感觉有某种规律和特殊性隐藏其中。
脑子不灵光的温澜九都有这样的直觉,何况有经验的男人。
黎一白站在巨石堆外围,漂亮的手托着腮,在沉思。
这突如其来的巨石堆奇怪就奇怪吧,可是还是没看到祭司的身影,温澜九心里还记挂着那个男人,有些急躁。
“黎一白,你说席锦炎他……”
“闭嘴。”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住,男人目光比深秋的潭水还冷,不客气地将她拂到一边。
温澜九气不打一处来,是他带她出来的,但现在又处处给她为难,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这么不待见她。
“仙人板板的,老娘不伺候了,我去车里呆着,白眼狼,你自己玩儿吧!我伺候不起你!”
反正她答应的办的事情也只是护送骨灰,她是来旅游的,可不是来冒险的。
语毕,她冷嗤,不情愿地抬腿,狠狠的一脚就踹在石柱上。
“别乱动。”
她听到黎一白冷声警告,但已经晚了,她就踢了那么一下,四周的九根石头柱子便转动起来。
这么粗大的石柱,要倒下来非得砸死人不可,温澜九向来贪生怕死,见机就想跑,然而,石柱堵住了她的后路。
九根石柱转动之后连在一起,将四个人围困在中央。
每两根石柱之间的距离不过两寸,正常人根本无法从中间逃出去。
温澜九看着四周的石柱,呆傻地站得笔直,再也不敢随便动手动脚了,只是由着石柱的阴影投射下来,将里面困着的人笼罩在灰暗里。
突然出现的大石头,还能动,她实在理解不了,咬着唇,抱歉地看向北夜,知道自己做错了。
“他娘的,我就说干我们这行不能带女人,擦,我们以前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还没开始就特么被几块石头困住了,这不是砸我四爷的金字招牌吗?”
石苏光着膀子在那边骂,肩上背着一个巨大的军旅包,装得胀鼓鼓的,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温澜九垂眸,咬自己唇上的死皮,石苏从一开始就不待见她,嫌弃她是个女的,而且总是把他们这行挂在嘴边,他说话做事都简单粗暴,和黎一白的气质大相径庭,为何会被黎一白要求跟随?他口中的他们那行,到底是什么职业?
她的脑子里越来越多的疑问,眼睛的余光看向黎一白,依旧一副老僧坐定的冷然,仿若不会受任何人任何事的影响。
石苏骂她,他也不管,还是北夜替她说了几句好话。
这白眼狼,她是越来越讨厌了。
“少主,这阵我来破?”
北夜也恢复了冷静,上前请命,从随身背着的军旅包内取出一个八角青铜盘,盘上有深深浅浅的纹路,还有一根黑色的指针。
黎一白颔首,单手扣住温澜九的手腕,退到旁边。
北夜平举着八角铜盘,站在最中央,随着铜盘上指针转动的方向移动步子。
他底盘很稳,步子也不是随便移动的,前三后四,左二右一,前后做了三个来回,然后选定了一个石缝,收起八角盘。
虽然只是短短三五分钟的时间,但温澜九看到北夜的额头上已然布了一层虚汗,她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北夜的脸色不太好,结束的时候还大口喘气。
当然,她什么都看不懂,只能尽量不添乱。
但围在四周的巨大石柱并没有任何动静,还是笔直地挺立着。
“你站好,别乱动。”
黎一白突然在她头顶哑声警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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