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被温澜九给吓哭了。
温澜九冷嗤了一声,也没管那孩子,继续往家走。
因为下雨,走到半路的时候天就黑了。
眼看着就要到家,温澜九有些犹豫,如今这样的近况,不仅对她以后的生活有影响,怕是对温初十也有影响,初十以后可是要出人头地的人,她不能把他拖下水。
本来该是温十三的除灵日,结果因为这事情给搅黄了,温澜九站在距离家只剩一个拐弯的地方,欲哭无泪。
她的人生,真是太糟糕了。
嘭。
只觉得后脑勺一阵钝痛,温澜九抬手捂头,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
沉浮。
仿若飘荡上海面上的扁舟,没有方向,随时可能被拍下海底。
一盆冷水的刺激,然后是一顿咒骂,温澜九艰涩地睁开眼。
眼睛的焦距缓缓聚拢,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围了不少的人。
而她的四肢都被布条绑紧,犯人一样被人盯着。
“村长,这扫把星醒过来了!”
有人提着嗓子喊了一句,然后围困的人让出了道,村长走出来。
温澜九这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被村里这些泼妇们抓起来用私行了,而且还是村长应允的!
电视里天天说现在是法制社会,是不允许这种愚昧落后行为出现的。
歪头吐了一口唾沫,里面全是血,她被人揪住头发抓了起来。
“村长,这扫把星克死了这么多人,派出所不管,但您不能不管,你要是不管咱们村的人就都没法继续生活了,您今天必须要惩罚她!要么把她赶出村子,要么把她处理掉!”
这些女人,颐指气使,一个比一个怨毒。
温澜九只觉胆寒,这些人竟然想要她的命!
村子扶了把鼻梁上的老花眼睛,在思忖,在斟酌。
“你们这样是犯法的!我没害人!”
那一刻,求生的本能,温澜九开口反驳那些人。
但很显然根本没人听她的狡辩,反而是将手脚往她身上招呼,痛得她蜷缩在地上爬不起来。
她曲卷在地上,满嘴腥甜,浅慢地呼吸。
这才看清所在的地方是村子里的老祠堂,这老祠堂据说是很久以前的,解放后除四旧就废了,随着年月的流逝如今只剩下只根掉漆的大柱子。以前夏天钓青蛙的时候到这祠堂里玩过捉迷藏,不过被一老头子骂了,后来再没踏足过。
“村长!这个扫把星必须要解决!您要是下不了这个决定,让老村长出来卜卦,看他老人家怎么说!”
反正这温澜九今天是非处理不可。
她根本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每个人都想痛宰她一刀解气。
村长一直犹豫,不知谁把老村长给请来了。
老村长年过古稀,满脸的白胡子,杵着一根拐杖,走路蹒跚。
温澜九心想说她虽然从来没见过老村长,但打小就听村里的人讲老村长的英勇事迹,年轻的时候可是打过鬼子的英雄,以为事情会有转圜的余地,可当她看清老人的样貌时,整个人懵逼了。
竟然是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这老东西,小学的时候她去后山割草,曾经被他拖近了菜花地,要不是她捡了石头砸他的脑袋,恐怕就出事了!
自那之后她每次去后山割草都喊着弟弟一起,这老东西倒再也没出现过,她还以为他是其他地方的,没想到他就是老村长!
温澜九咬紧牙关,当年被压在菜花地里的场景又浮现到脑海中,攥紧了拳头。
但老东西并未看她,有人给他端来了椅子,他就装模作样地坐到椅子上。
“老村长!这件事情您要替整个村做主啊,为了整个黄包山村的未来,一定要把那个扫把星给除掉!不然死去的人不瞑目啊!”
那些长舌妇呼天抢地,好像死的是他们的老公似的。
老村长抬起褶皱的手拂过胡须,根本不看地上的温澜九,长叹一声。
“罢了,这是命,待我卜一卦,看看是什么情况。”
说着,掏出三个铜钱,连续扔了三次。
大家屏气凝神,在旁边看着。
“孽障,孽障啊!”老村长双唇颤动,脸色发青。
“就知道不会是好结果,村长,现在你也看清楚了吧,老村长都说那女人留不得!”
村长还是略忌惮担忧,怕摊上事。
“爹,这卦象的结果到底是什么?”
“天煞孤星,但凡和她有瓜葛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不除不行啊,儿啊,想要村子太平,必须要把她除掉啊!”
“那用什么样的办法除掉呢?”
“煞星落水,只要煞星落水就不会兴风作浪,方能保得村子太平!”
老村长就说了这么几句,杵着拐杖离开了。
躺在地上的温澜九看得清清楚楚,老东西从她旁边经过的时候笑了,大胡子下面的嘴巴是笑了,那老东西就是想让她死!
村长还在参悟父亲给出的提示,也是怕派出所那边找麻烦才有些迟疑。
倒是那些长舌妇在旁边七嘴八舌的,满脸兴奋。
“有了!”
“今天昨天晚上到今天下了一天的雨,村里的河已经涨水了,直接把这扫把星丢笼子里扔进楠竹沟,哪里水深,没有人能发现。”
“这法子好,像她这样的扫把星,就应该像古时候一样浸猪笼,就该这么惩罚。”
浸猪笼。
多么古老的法子,亏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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