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认识孙周那会儿,自然无所顾忌,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也不在乎会不会惹恼了他。后来熟了,自己直来直去已成习惯——而已,师兄?”
“这样啊,那现在……”
“嗯?”
“没什么。”
越尧心想,“现在如何”又能怎样,她已经是国君的夫人。
这时那玉感觉到寒意侵体,便站起身。
“师兄,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
目光追逐着翩然起身的女孩,越尧感觉到那玉的面貌比往日要明亮很多。无端地,他恍然冒出那玉之前所说的话:有些事情,已经悄无声息变得面目全非。
这不是伤逝的悼亡词,是有些惋惜的话,只是言述的太过分明,以至于有些残忍。换成温柔的诗,那是岁月的笔在细细描摹,不着痕迹的刻画。蓦然回首才惊觉时移事变。
夜幕降临,越尧在灯下看书,始终没有困意。这种乍暖还寒的天气最难入睡。
掩住书简,越尧几不可闻的低声一叹。
“师妹,夜重更深,你要在门口站到几时?”
吱呀一声,声华子推门而入,月光逆着她的身影洒入室内,又被关在了门外。声华子的身上沾上几丝不知是夜色还是月色的寒意。
“师兄——”
声华子说着,对上越尧抬头看向她的眼睛,她自在旁边的席上坐下。
“这么晚了,师妹所为何事?”
声华子笑了笑,眼里却染上了忧色。
“师兄,我是在想,这样纵着阿玉真的好吗?她要插手的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已经不是我们所能管的,她现在是国君的人。既然国君都已同意,还有什么好说的。”越尧淡淡道。
“你说的好听,要是当真不管,又何必一路保护。”声华子有些不满,她觉得越尧用礼法说事太过冠冕堂皇,太见外了。
“哎,你现在来说为时已晚。”
“我以前,”声华子咬着嘴唇,停顿一会儿,说,“我以前总觉得阿玉自她受惊染病醒来之后,便越见凉薄,脾气也很乖僻。今日看来,虽还是摸不透她在想些什么,却以小见大,晓得她本性善念,还抱着天真的想法。她这性子,冒冒失失插足政事,不管为了什么,也太危险了。国君惯着他,她想做什么都不会拦着,可我觉得,这反而是害了阿玉。”
越尧听了低声一笑。
“那师妹的意思,我们该如何劝她,还是直接动用武力将她绑回去。不妨想想,换成是你,你会作何感想?你也不要小看了国君,我听闻国君对公子杨干极为宠溺,但也不曾听过那位公子捅出过什么篓子。可见国君虽然宠爱亲近之人,却并不盲目。国君将自由交给阿玉,足见他并未将阿玉当做附属般任意掌控,这份尊重,更难能可贵。”
声华子有些吃惊,倒不是因为越尧站在国君和那玉那边的缘故。
“师兄,没想到你这么欣赏国君,我一直以为你很讨厌国君,对国君不满呢。”
越尧面色一冷,轻哼一声。
“谁说我欣赏他,我不过就事论事。他三番五次拐走阿玉,总帮着阿玉糊弄师父,又趁阿玉年纪小,诓骗阿玉嫁给自己……”越尧见声华子看他的目光越来诡异,方觉自己一时不慎失了言。他假装喉咙不舒适轻咳一声,“咳!总之,我们做兄长的保护她一路安全便可,决定做些什么,该怎么做。则是阿玉的事。”
声华子虽然点头同意,心里却在嘀咕,把阿玉照顾好的,分明是她做长姐的功劳。
临退房时,声华子突然转身问道:
“咦,师兄你说国君的那些‘劣迹’,比方说糊弄师父诓骗阿玉,你是怎么知道的?”
越尧低着头,开始阅读被他合起来的书简。
“我是这样猜测,我以为以他的狡猾,就算那样盘算,也不会露出把柄。所以你不要当真。”
声华子面无表情的带上房门,她想,风度翩翩悬壶济世的师兄,应该,绝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师兄他……只是单纯看不惯这太过优秀的妹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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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曲阜是鲁国都城,那玉只知道鲁地乃后世山东地界,后世的山东,也被称为齐鲁大地。就像秦晋之好一样,齐鲁齐鲁,别看齐国与鲁国的名字排列的如此亲密。实际上,这一时期的齐国最爱欺负鲁国。
依照那玉看来,这就像一头老虎,时不时要找块骨头磨牙一般,那当然得挑一伸手便能够得着,并且大小合适的。不过齐国这头曾经称霸诸侯的一方猛虎,早已日落西山,不仅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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