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事能沾上边嘛?声华子干嘛要专程这样来说,是不是操过心了?那玉直犯嘀咕,她觉得这种话题可以就此打住,于是忙说,“我知道啦,师姐,放心放心。啊——对了对了,我今天听到一人抚琴,那可真是天籁之音,嘿嘿……”那玉僵着脸嘿嘿一笑,却不知下文该说些什么,于是干脆站起身来,“师姐啊,我看日头西沉,咱们回城去吧,我也想抓紧时间做做功课,不然到了杞国两眼一抹黑,出门还要找人问路……”
那玉一边抹汗,一边走向正在低头吃草的枣红小马。那小马的头顶上还有一撮白毛,见她走来,便抬起又大又圆乌溜溜的马眼睛,撒娇似地打着响嚏。
解下马缰,她见声华子的脸色恢复如常,想来不会再说那种事了,心里松了口气。
对她来说,声华子虽说只是十四五岁的豆蔻少女,两人关系亲近,不过跟她谈论这种隐秘,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就是很不对味。
回程的路上那玉心不在焉,到了宫里,孙周见她无精打采的,想了想,让人将子野请来,趁着空当儿对那玉说:
“子野是主乐大师,琴艺精妙,博学多才,你可以多向他请教请教,一定大有裨益。”
那玉懒懒地说:“哦?到底是怎样厉害的人,你这么欣赏他。”
“这是当然,”孙周说,“他双目虽暝,心里却比常人更为通透,我有时遇到迷惑不解,跟他交谈一阵,或者听他弹奏,多会心情舒畅,也能按下浮躁静心解困。”
听孙周一说,那玉便想起之前听到的琴曲,也不知是不是同一个人。说来也巧,目暝而又极为出色的人,她可先见过一个。
“云梦山上新来一位男子,他的一只眼睛也不能视物,不过这人姿容绝代,才华横溢。就是性子有些冷淡。”
“姿容绝代?那跟越尧比之如何?”
“师兄?这怎么好比,师兄的长相虽然也很出色,可还年轻那。对方是成熟男子,那种经岁月沉淀的气度哪能相提并论。”
“这么说……阿玉更欣赏成熟男子?”
“啊?”那玉莫名其妙地说,“小周哥哥,我发现你最近的思维比较,比较古怪,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此一时彼一时,人哪有一成不变,”孙周淡淡地说,“你看你,不也成熟了很多,我自然也不列外。”
“不……我的意思是,”那玉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有句话叫‘女人心海底针’,我觉得它可以形容现在的你。”
“上位之人,当然要高深莫测,怎能叫人随意揣测。”
那玉听了噗嗤一笑,正想开口,就见被孙周差去请人的侍从,引着一名灰紫色衣裳的男子走近殿内,看这衣着身形,果然是那林中抚琴之人。
见礼毕,孙周向他介绍那玉,不过只说了名字,其他的只字未提,子野也不多问。
那玉的目光在子野双眼上停留片刻,暗觉可惜。子野的双眼生的极好,失了神采,不免黯然几分。
殿中,孙周同子野说话,那玉从旁边听着,也不知这位子野乐师,可曾在历史上添过一笔?想到这里,那种不详的阴翳再次掠过心头,像孙周这样出色的君主,为何不能为后世津津乐道?她实在想不明白,难道他的政绩仅仅昙花一现?后来便昏庸无能了?
旁边的孙周看那玉一脸纠结的发着呆,心里叹息,他以为那玉还为着栾书无法释怀。
子野走后,孙周很想说点什么让那玉开心起来,那玉已经起身,说自己有些困倦,匆匆离开路寝回房休息。
过后几天,一直到临近出发,那玉都很少出门。孙周也没去打搅她。
直到去杞国的那天早晨,孙周将她送到城外时,不动声色的笑着问她:“你这几天闭门‘修行’,可有修出什么心得体会?”
那玉笑了笑,说,“如果有什么心得体会,那种东西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小周哥哥,我这就走了,请多保重。”
说完便一杨鞭,头也不回地打马而去。
孙周恍然觉得,他就像这座都城一般,成了那玉绝尘而去时未曾回顾的背景。
在他身后的东门衍小声问道:“主公,您,您看起来好像不大高兴……”
他不会说话,而且也想不通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孙周轻笑一声。
“哪里的话,很快就能得偿所愿,我很高兴。不过珍宝在手,难免患得患失。”
这句话东门衍是听懂了的,不过他没有接茬,因为孙周说完便跃上马背疾驰回城,他一张口就是一嘴的风。况且东门衍实在不想承认,自己这天下无双英明果决的主公,竟然为了个黄毛丫头这般的牵肠挂肚。现下他暗自庆幸,主公是派了奚翮去杞国随行,不然要是他天天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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