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似乎又摔了什么东西:“我就不该给你生孩子!你们一家人都是畜生!”
“啪!”
尹牧的妈妈顿时噤声,她捂着脸,漂亮的眼睛死死睁大:“你敢打我!你个没用的东西敢打我!!!”
尹楚伯愤怒到了极点,他看着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人,脑袋突然嗡嗡发疼,一时间眼前一黑看不到东西,这时他的妻子不知拿了个什么砸向自己,肩膀被砸得一阵剧痛。
等尹楚伯的视力恢复,妻子已经摔门而出,高跟鞋愤怒地踩在楼道里的声音清晰可闻。
尹牧听到爸爸沉重的叹息,小小的他缩成一团不敢出去,直到第二天凌晨,爸爸一脸愧疚心疼地打开橱柜的门,才找到了尹牧。
尹楚伯一个大男人第一次在自己儿子面前大哭,他抱着尹牧小小的身体一下一下抽泣:“是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的错。”
这时尹牧第一次发现爸爸妈妈吵架,后来他们吵得频率越来越多,仗势也越来越大,很多时候甚至都当着尹牧的面打起来。
妈妈每次吵架都绕不开“穷”、“没用”、“钱”这几个字,终于在某次他们俩合力几乎把整个公寓都砸光之后,妈妈摔门而出,就再也没有回来。
其实就是一个很简单很俗气的故事,漂亮女人看到男人家有钱,便和他结婚生子,却没想到她嫁进来几年后,这个男人家就破了产,她自然到了时间逃离这个地方。
尹牧终于从梦中惊醒,他惊魂未定地盯着窗外还未亮透的天,用力将头埋进枕头里。这一个晚上他做了各种各样复杂的梦,梦里全都是他不愿回忆的过往,那些回忆自己惧怕了许多许多年。
尹牧没办法再睡着,他起身走到阳台上,外面是稍带凉意的凌晨,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水汽,尹牧在阳台上沉默地站了很久,他的大脑像这个凌晨一样幽凉却迷雾重重,爸爸在梦里朝自己嘶吼:你喜欢上了那个男孩!
那句话在尹牧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他看着眼前浓白的雾,自嘲地想:那又怎么样呢?
运动会的第二天,尹牧的状态一直不好,四百米决赛没有名次,一百米连决赛都没进,下午的五千米他看着场边眼睛还肿着的人目光瑟缩却又忍不住看自己的样子,突然失去了继续跑下去的yù_wàng,尹牧放慢步子,渐渐地他停了下来,隔着一个操场注视着对面的人,有老师大声地喊:“跑起来!”
尹牧不耐烦地摘了号码布,把布攥在手心,表情阴沉地朝操场另一边走。中途有很多参赛的同学都坚持不住而放弃了,但尹牧的样子不像是跑不下去,只是福央心里有些着急,他怕尹牧像其他选手一样会吐或者晕倒,观众不能进场,福央只能在内圈里朝尹牧的方向跑。
尹牧远远地看到福央跑过来,尹牧停了下来,看着福央跑到自己一米处,眉眼中带着焦急:“尹牧,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尹牧动了动嘴角,却没有开口,他幽幽地盯着满脸关切地福央,尹牧摇了摇头:“没事。”
福央还想问什么,尹牧却似乎不打算多说,别开目光脸上闪过一抹烦躁。
第二天就是周一,这个晚自习老师们便给大家布置了作业,尹牧晚自习前回到教室的时候福央已经坐在了座位上,福央抬起头有些无措地看着今天十分反常的尹牧,尹牧站在教室门口顿了几秒,表情冷硬,突然转过身又离开了教室。
尹牧回来的时候没有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径直走向李培诚,福央脑袋都恨不得拧成麻花,他看到尹牧和李培诚说了什么,李培诚突然看向自己,表情惊喜。然后他站起来搬动了桌子。
福央心脏慢慢凉了起来,他怔怔地盯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尹牧,尹牧走过来和福央对视,半晌他垂下眼,一言不发地收拾自己桌上的东西。
福央呆呆地看着尹牧把桌子收拾干净,然后抬起他的桌子。
“尹牧......你干什么呀?”福央声音紧张,一脸的茫然。
尹牧重新看向福央,眉眼复杂,他抿了抿嘴,低声道:“没事,换个位置。”
说完尹牧便低头不再说话,专心搬他的桌子,福央脸上溢满慌张,他身体僵硬地坐着,看尹牧搬到李培诚的位置上,李培诚乐呵乐呵地搬着桌椅到了尹牧原来的位置。
“福央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做题啦!”
李培诚激动地和自己的新同桌打招呼,尹牧说要和他换位置的时候他都惊呆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天上就掉了这么大个馅饼砸中自己。
福央转了大半个身,抬着下巴不知所措地看着尹牧搬到的位置,尹牧的头一直低着在整理,福央生生看了他将近十分钟,尹牧全程没有抬过一次头,似乎是知道自己在盯着他。
李培诚非常的非常的已经积极地拿出了物理试卷凑到福央面前,福央恍惚着摇了摇头,他突然站起身一把拉开李培诚,声音里是急切而慌乱地哭腔:“你让让,你让让。”
福央很快到了尹牧跟前,同学们都古怪地看着反常的福央,福央整个人陷入灭顶的惶恐,他主动伸手拉了尹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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