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从半夜开始的轮番媾,一直延续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算结束。
无论如何,在那之后女人还是蜷缩在马蹄子旁边睡过了一阵,直到有人用鞭
子抽醒了她。
他们要安排她干活。
就算是在客居的路途上,也不该让一个奴隶无所事事的发呆,她以后一直在
从井里打起水来,一匹一匹地洗刷圈里的骡子和马。
等到娜兰州府的郡守陪伴岭南王走进故宫来的时候已经是那一天的下午。
洗马的女奴扔下舀水的木瓢和长柄刷子就地跪倒,连磕三个头行礼。
女人精赤条条地跪在两个有权有势的男人脚底下,其实还是觉得耻辱和害怕
的,她不知道他们还会想出多少折磨人的办法。
女人尽量保持住平静的表情抬起头来,除了南王以外,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了
大周朝廷派到娜兰州府的郡守。
这人也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她。
南王说,就是这个女人了。
见见吧。
我把她从伏虎军里弄到南边来,大家都长长见识。
他对女人说,起来吧。
跟着。
满地平铺的青砖都是碎的,赤脚的裸肉底下一步一冷。
没人说话的时候,她的脚镣声音真响。
周围的院墙和墙边的瓦檐木栏都还是旧物,大院中间高出平地三尺的砌石房
基也是旧物,不过那上面本来应该有一座大房子,而现在只是遗留下了几根孤单
的木柱。
每一座宫廷都要有一间正殿。
娜兰虽然是个小国,殿堂的形制也是彷照的中原王朝。
王城分成前后两院,前边石头基础上的这座大殿,是她做王的时候安排典礼
召集官员的地方,它是个国家权力的标记,这事情具有了太多的象征意义,也许
房梁和屋檐上还有违禁的龙凤图纹,新的人们的确是非得把它拆成废墟才能甘
心。
「我们上去。」
南王说,他回脸看着女人,笑了笑:「你在这上面召见官的?」
「十七岁在这上面受传了王位,嗯,那一年娜兰有多少户,多少口人?二十
岁那一年王国颠覆,那时候娜兰又有多少人了?」
奴才掌伪国时娜兰户八万九千一六十,口七十万一千七四十一。
三年后口七十九万零七十五。
当年岁入三十六万七千贯钱,谷七万一千石。
啧啧啧,王说,记得多顺熘,年轻人记性好啊。
他再看身边的郡守,知道现在娜兰又有多少姓吗。
「那个……大周征服娜兰以来,沿长山一带蛮夷邑居溪谷,山川阻深,语言
各异,大多是以羁縻制度设县,户口并不入户部……」
所谓羁縻,就是委任一个本地的民族头领管理他的属民,中央王朝也不收赋
税,只是要他们不捣乱就行。
显见得周朝对于当地的管治还远不如这个女奴才当王的时候。
南王和州官坐在空荡的台基上看太阳下山。
一路黛青色的长山山脉在城市西边很远以外。
女奴跪在残砖断瓦里看她的人。
这地方像是一片废弃的工场。
王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他提起衣服下摆直接坐到了一块宽大的石条上。
王说,有故城,有废君,还要有萧和鼓才好。
昨天晚上说起来的……那几个老奴才呢。
镇守府中蓄有吹打箫和鼓的奴隶。
带鼓来的老男人满头白发垂到肩膀,他的年纪大概已经超过了花甲。
即使年老,鼓奴也没有免除掉luǒ_tǐ赤足,手铐脚镣的刑罚。
老奴隶白发,无须,正是因为全身都没有着衣,再多一眼就能看到他的下体
只留有开口,但是yáng_jù和gāo_wán都已经荡然无存。
被施过宫刑再加上终日赤裸的羞辱,不知道这个曾经的男人在经受了十年之
后有没有习惯。
鼓奴五岁的时候以神童事迹在娜兰城里闻名,他年轻时代游历中原学习,回
到娜兰后受举荐做官。
等到娜兰先王的长女开始懂事,他就是那个得授太师,教导长公读书的人
。
既然是回到旧国,难免要遇见几个故人,或者这都是意料当中的事。
老师和学生虽然是多年之后的第一回见面,两边也只是沉默的看上一眼而已
。
无论心中是否还会有些回忆感慨的情绪动荡,至少他们都保持住了平静顺从
的表情。
在这个已经延续了很久的现实世界里,战战兢兢地做好一个正确的奴隶才是
唯一重要的事。
覆国的王奴看到下一个带着竹萧走上石头台阶的赤身女人是娜兰王族的公
,那是她父亲最小的妹妹。
女王的小姑姑和她自己的年龄差别并不太大,到现在也只是接近四十。
公当年下嫁封地竹寨的大将军银月侯,银月候在竹寨陷城后战死,他的妻
妾被带去中原。
妾室银月妃已经不知下落,身为公的将军妻子在大周京城的洗衣局里服务
多年,以后遇到娜兰郡守晋京,她是被皇帝恩准了一个回家做奴才去的赏赐。
娜兰王在覆国前安排了王室经由巴国流亡海外,箫奴也是仍然留在娜兰的很
少几个王族直系后裔之一。
箫在做公的时候已经有王家才女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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