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在这多久了?”清元问道。
“老道我啊,在这山上呆了八十多年了。”老道语气平和。
“八十多年了,那岂不是小老头还没出生,老大爷就呆在这儿了?”清元反复老大爷,老大爷的叫着。
“施主啊,我们是出家人,得叫道长的。”坤道对着清元解释到。
清元撇了撇嘴,不屑的说:“什么道长,叫你们道长,‘长’岂不是大我一辈了?不干不干。”边说边摇头,耍无赖。
“哈哈,施主,叫我声张道士就行了,什么长不长的。”张老道对清元很宽容。
“好,好,张道士,这是哪儿啊?”清元转着头打量着四周。
这时崇明也打着水过来了,端着一大盆洗脚水,崇明眼里的厌恶都快要化成江水倾泻而出。
“哦?崇明啊,把水放下。夜深了去睡吧。”张老道对着崇明挥了挥手。
“呵呵,施主这儿是青城山,五老观。”张老道,对着清元笑着。
清元活动了下身体,对着张老道问:“张道士啊,小老头今晚睡哪儿啊?天太冷了,写木头房子不抗冻啊。有火炉子吗?那啥,小道士帮我夹个火炉呗?”清元拉了拉刚把水放地上的崇明,示意崇明去夹个火炉。
崇明哪里干得?他也是个出家四十多年的老修行了,哪里受的了这个气:“我们好心收留你住下,你倒是吆喝来,吆喝去的。”崇明气愤发怒道。
“小老头,不说了,不说了。小老头,小老头。”清元涩涩发抖。
“崇明,去夹个火炉吧。”张老道看着清元叹气道。
坤道站起身来,吧崇明叫到一旁:“师兄,你看看这天气,一老头在外边冻死了咋办?”
崇明:“可是他,欺人太甚。”
坤道:“人命无价,快去吧,明天把他送下山去就行了。”
“还是有人不乐意我在这,我下山去了,下山去了。”清元又开始耍无赖。
“老施主,没人不愿意你在这。”坤道,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清元。
“小老头弯不下腰,大妹子帮老头洗个脚好嘛?”清元对着坤道眼中露出小孩的稚气。
“你看看,你看看,他是不是欺人太甚。”崇明本要走的,听到清元的话,便回头指着清元的鼻子,眼中的怒火如实质,离得近些怕是都能把人烧伤了去。
清元畏畏缩缩,低着头,害怕的说:“不洗了,不洗了,也不要火炉了,小老头这就去睡,这就去睡。”说着便站起身来,朝着张老道的单房走去。
“我领你,去别间。这间是我师父的单房。”坤道追上,扶着清元。
崇明本以为,这小老头去睡了大家便没什么事儿了,自己也得了个解脱。
没成想就在这时清元“啪嗒”一下摔在了地上,也没见起来,就这么没了生息。
张老道,轻轻一跃便到了清元身前。手一搭脉,这下可是把张老道吓得不轻,脉如死水。
张老道快步,走向单方,从抽屉里拿出银针。
再到清元身前,几针下去,没有反应,推拿急救依旧是脉如死水。
此刻的清元真身隐去身形,遍知真人,就有遍知人间一切法的本事,这小小替身术,自然是手到擒来。
坐在门槛上,看着三个道士,一个处事不惊,一个惊慌失措,还有一个无动于衷,果然两人就是一个江湖啊。
张老道看着没了呼吸的小老头,心里盘算着这事儿怎么解决,真是个麻烦。
而崇明抱怨道:“师兄啊(道教没有师妹,师姐,师弟,同辈的基本叫师兄。不知道辈分就以道友来称呼。)你看看,你放了这么个麻烦进来不说,现在人死这儿,怎么交代?别人家里人来了我们怎么交代?”
坤道:“我也没想到,没想到啊。唉,这老头一摔就死了。”
“报警吧,让警察来,这事儿我们解释不清的。”张老道摇了摇头对着崇明说。
“看看你,惹出的麻烦。”崇明一边掏着手机,一边对着坤道抱怨道。
“别这么说,你们都是同门,你梁师兄也是好意。这人算不如天算,果真是天命无常啊。”话毕张老道便回了单房。他一生一百多年,见过太多生死,虽说意外,也不至于有什么一点灵光,打坐顿悟。
“喂,张高里啊?”崇明没有直接打给妖妖灵,而是打电话到他一个皈依弟子那里。他那个徒弟算是个有本事的人,不过十来年就成了堰市公安局的局长。崇明想着,人情好办事嘛。
电话里传出声儿来:“哦。师父啊,大晚上,有啥事儿吗?”张高里是因为张老道救了他家母亲才信道了,也算是见过这个庙子里的不少神异。
崇明说:“高里啊,庙子里死了个人。”
张高里问:“师爷在吗?”
崇明答:“你师爷休息了。”
“咋回事啊?”张高里觉得惊讶庙子里怎么会死人?而且还是在他师爷张老道在的情况下。
“这事儿,说来话长。”崇明觉得这事儿在电话里说不清,便打算叫张高里过来,于是敷衍到。
“那我过来说。”张高里哪里不知道师父那点心思。
“诶好,好带上法医啊,那人是个老头,摔死的。”崇明嘱咐道。
“好好,知道了,我现在带人过来。”张高里心里想着,这不是说清楚了吗?老人摔死了,剩下的就是为什么了。
“媳妇,师傅让我过去下。”张高里拍了拍媳妇肩,起身穿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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