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傅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暂时压了下来,等大夫离开之后再跟丁大龙讲也不迟。
大夫走上前来,伸手轻轻碰了碰陈师傅的眼睛,陈师傅能感觉到大夫手上戴的橡胶手套:“你感觉怎么样?”
陈师傅只是感觉到大夫的手轻轻的碰了碰自己的眼皮,别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于是陈师傅就如实说了。
得到了陈师傅的反馈,大夫微微颔首,然后试着对陈师傅的眼睛进行了其他的检查,可是无论大夫怎么检查,得到的结果都是一切正常。
这就奇了怪了,一切正常陈师傅的眼睛为什么会睁不开呢?
“陈先生,你的眼睛什么问题都没有,我诊断或许是你眼睛的保护性反应。”大夫检查了半天,什么结论都没有得到,最后只好轻轻摇了摇头,站直了身子,对陈师傅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保护性反应?”陈师傅还没有开口,丁大龙率先发问道,“什么意思,能治吗?”
大夫往旁边站了站,让出了陈师傅病床旁边的位置,对丁大龙和陈师傅说道:“陈先生或许是太过劳累了,之前受伤的时候对眼睛消耗过大,需要休息,休息几天应该就好了。”
丁大龙一听大夫说没事,当时便松了一口气,但是陈师傅却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行!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能让我现在就看到东西吗?”陈师傅突然坐了起来,打了丁大龙和大夫一个措手不及,陈师傅的动作之快甚至连右肩上的伤口都裂开了,几缕血丝从他右肩的绷带缓缓渗出。
陈师傅疼的呲牙咧嘴,可纵然如此,陈师傅也是好似一块顽石一般坐在那里,丝毫不为右肩的伤口所动。
这倒不是陈师傅无理取闹,还是那句话,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大夫见状,赶忙上前搀扶,想要扶着陈师傅先躺下,可是陈师傅却说不给他想办法他就不躺下。
为了防止陈师傅肩膀上的伤势进一步恶化,大夫只好答应陈师傅的要求,从口袋里取出了一瓶眼药水,然后让陈师傅躺下接受治疗。
待陈师傅躺下之后,大夫一只手轻轻的揭开陈师傅的眼皮,而另一只手则缓缓的将手中的眼药水滴入眼睛睁开的缝隙当中,动作一如行云流水般流畅,没过多久,陈师傅的眼睛就睁开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大夫手里捏着眼药水的小瓶子,小心的观察了陈师傅睁开的眼睛一番,询问道。
陈师傅眨了眨眼睛,眼角却流下了一道刚刚滴入的眼药水。
陈师傅这才看到,自己坐在纯白的房间里,周围的一切都是白色的,而唯一不是白色的,应该就是病房门口挂着的那面不认识的国。
眼睛虽然有些酸疼,但是却无伤大雅,于是陈师傅对大夫微微点头,说没事。大夫虽然听陈师傅说没事,但是却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反复检查了一会儿以后这才离开。
不得不说,蔡巡捕这次还真是下了本,竟然在法国人开的医院里给自己弄了这么一个单人的病房,看起来,这一番住院应该会花不少钱的样子。
医院的窗户百叶窗隔绝了外面的阳光,一盏吊灯悬在陈师傅的头顶,作为这个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存在。
“大龙,大夫走远了吗?”
丁大龙看了一眼陈师傅,以为陈师傅是哪里不舒服,刚想要起身喊一声回来,可是却给陈师傅一把拉住了胳膊。
丁大龙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陈师傅,却看到陈师傅递给了自己一个不要声张的眼神。丁大龙虽然心里有所猜疑,但是却还是坐了回来,压低了声音对陈师傅问道:“怎么了?”
“刚刚有人进来过。”陈师傅将刚刚丁大龙离开病房去找大夫的时候,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跟丁大龙说了一番。
丁大龙一听,试探着问道:“会不会是护士小姐来检查病房?”
“不会,”陈师傅轻轻的摇了摇头,“如果是护士小姐的话,不可能对我的话没有半点回应,也不会在你们回来之前匆匆离去,很反常不是吗?”
丁大龙点了点头,对陈师傅的话表示认同,可是他进门之前的确没有看到什么人,会不会是陈师傅自己的错觉?
丁大龙虽然心里有这么猜想,但是没有说出口,生怕引起陈师傅的不满。
正在这个时候,陈师傅一歪头,看到床头桌子上药品垫盘下面露出了纸张的一角。
“那是什么?”陈师傅想要伸手去够,却发现自己一抬手肩膀上的伤口就会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于是只好求助于丁大龙。
丁大龙从垫盘下面抽出这张纸,递给了陈师傅:“这上面有几个字。”那个时候的人肚子能填饱就已经不错了,认字只是少数人的特权,而丁大龙斗大的字不认识半个,扁担掉在地上不认识个一,看这纸上的字自然是跟天书一般,所以直接交给了陈师傅。
陈师傅左手接过那张纸,抬眼一看,心头猛地颤了一颤。
纸上只写了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正当丁大龙准备询问陈师傅这纸上写的什么的时候,一阵急促而散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迅速靠近病房。
陈师傅给丁大龙递了一个眼神,然后将这张纸藏到了枕头底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安稳的躺在床上。
而丁大龙则是心里一阵疑惑,但是对于陈师傅还是相当信服的,陈师傅示意自己不要声张那自然有他的用意,照做便是。
于是丁大龙就好像卫兵一样站在陈师傅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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