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卿染本来要往馨兰院去的脚步就顿了顿。
“许嬷嬷还在那边?辛姑娘,可有危险?”荀卿染问。
“回奶奶,许嬷嬷还在,……辛姑娘还在哭。”紫菀道。
闭过气去,还在哭,也就是没什么事了。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能够医得好哭的。
“这样,打发人去请了郎中来。”荀卿染吩咐道,就转身往主院中来。
“奶奶,”紫菀忙追过来,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荀卿染,“许嬷嬷还在等着奶奶。”
这必是许嬷嬷打发了紫菀来,是要请她去馨兰院的。荀卿染略作思忖,还是决定不去为好。
“你照我说的话去办吧,伺候好馨兰院那边。”荀卿染对紫菀道,又见左右并无外人,“告诉许嬷嬷,嗯,总要……”
荀卿染让紫菀附耳过来,吩咐了两句。
“去吧。”荀卿染打发走了紫菀,依旧回了主院。
紫菀急忙转身往馨兰院走。许嬷嬷是让她请荀卿染赶紧去馨兰院,她也觉得荀卿染应该赶快过去。但是荀卿染不去,还那样吩咐了她一番。荀卿染的用意她实在不懂,她能做的是赶紧一字不差地转告给许嬷嬷。
馨兰院上房
辛妇好拿着帕子拭泪,哭声却在齐攸来了之后,小了一些,但是眼泪却比方才多了。齐攸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
“劝劝你们姑娘。”齐攸吩咐道。
金铃银铃是荀卿染安排给辛妇好的,她两个面面相觑,如果她们能劝好,何至于惊动这么些人。不过齐攸发话,两人只好走到辛妇好身边,却呐呐地只会说“姑娘快别哭了”。
许嬷嬷陪笑站在一旁,心中却有些着急,怎么荀卿染还没有来。她抬头向外望去,见紫菀已经到了门外,却依旧不见荀卿染的影子。
紫菀微微地对许嬷嬷摇摇头,往外指了指。
许嬷嬷便从屋里出来。
“嬷嬷,”紫菀将荀卿染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地给许嬷嬷听。
许嬷嬷听得沉默半晌,荀卿染怎地还嘱咐她要给齐攸和辛妇好留有空隙。那哪能成,她也见过些贵妇,那些个防范的手段,有一条就是决不肯让任何一个有姿色的女子单独靠近自己的男人。荀卿染这是赌气,还是信任齐攸,或是另有玄机。
许嬷嬷往屋内看了一眼,就也不再进屋去,反而带着外面的小丫头都退到廊下。
稍顷,金铃和银铃两个也从屋内出来。
“你们?”许嬷嬷问。
“大人叫婢子们去泡茶。”两个丫头有些战战兢兢地答道。
是齐攸下的令?
“那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吧。”许嬷嬷吩咐。
两个丫头忙顺着回廊,往茶水房去了。
许嬷嬷站在廊下,这里是听不到屋里说话的声音,不过若是屋里有什么异动,她也能而且一定要进去“服侍”。
上房内,辛妇好呜呜咽咽地在说话,齐攸坐在那里静听。
“这些就都依你。我本也有此打算,只是……,还要你劝一劝。”齐攸道。
“小齐哥放心。”辛妇好的手在衣袖内攥成了拳头,“以前我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自然不能再……”
齐攸点头,“那就好,我会安排。”
辛妇好扭过头擦了擦脸,又理了理头发,然后起身,倒了杯茶双手奉给齐攸。
“小齐哥,这里没有像样的茶具,不然妇好可以烹茶给小齐哥,也要小齐哥品评品评,妇好是否有长进。”
齐攸接了茶,道,“一会我让人送一套来给你。”
“那就多谢小齐哥了。”辛妇好慢慢地坐回到椅子上。
“小齐哥是不是得了只玉爪海东青?”
“你怎么知道?”齐攸放下茶杯。
辛妇好微微一笑,“那天,我见个丫头怀里抱着,就认出来了,只怕她们是内宅女子,不认识海东青,要当作燕雀般饲养。本想提醒,又想到有小齐哥在,应该不会让那样焚琴煮鹤的事发生,怕人嫌我多嘴,因此没说什么。”
是那天荀卿染刚得了雪团,从外面回来就来了馨兰院,辛妇好必是那个时候看到的。
攸点头,想起荀卿染摆了一桌子的吃食给雪团,唯独没有海东青要吃的肉,荀卿染虽没将雪团当作燕雀,可确实是不认得海东青的。
“小齐哥,玉爪海东青何其珍贵,若是当一般宠物饲养,只怕要养废了。我虽比不得父亲和哥哥,却也比一般人要懂得如何饲养。那海东青还小,不如我替小齐哥养着。等养大了,小齐哥再拿去驯?”
“你?”
辛妇好忙又说到:“我现在孤苦伶仃,也没什么事做,每天心里空空的。有这海东青陪着我,就好像又回到小时候,父王和母妃还在身边。”辛妇好眼泪汪汪地望着齐攸,话中祈求的意味十足。“小齐哥,我不是要将海东青据为己有,若是不方便,我只要每天都能看看就行。”
齐攸的眼神在辛妇好面上扫过,神色柔和下来。
“那只海东青的名字叫做雪团。”
“雪团?”辛妇好呵呵笑了起来,“很好听的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只可爱的小猫。只是海东青是何等神物,这个名字太过软糯了。”
“想来不是小齐哥的意思。那难道是卿染姐姐给取的名字?”辛妇好笑道,“卿染姐姐一定是不知道海东青的神骏,一时玩笑的。那海东青还小,名字可以改的过来的。”
“是卿染,她已经给海东青取了名字。”齐攸语气平平,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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