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见过爹爹,在元洲城时认了出来。只是爹爹没有说,我同二哥都只知道他叫沈逸辰,我也是昨日才知道他就是怀安侯。“
不过如实道来,洛容远移了目光。
军中多年,他会识人,也辨得出她不是胡诌。
只是方家虽是簪缨世家,但自高祖一辈起就没落了,姨父虽是大理寺卿,稍有起色,却远不及怀安侯府这样的侯门贵胄。
即便两家祖辈是世交,也都过世许久了。
沈逸辰的一声“三叔”实在有些过于隆重。
沈逸辰是什么人,西南蛮族都可以震慑,绝非善类。如今继承了怀安侯的爵位,又在君上心中独具分量,是在朝中可以轻而易举翻云覆雨的人物。这样的人哪里会屈尊降贵去迎合方家?
他能想到的不过两处。
一是凉州侵吞土地一案,牵连到定王的岳丈一家。京中虽然有太子,太子却是个平庸的,诸王里任何一个都比太子有治国才能,各个虎视眈眈,各怀心思。沈逸辰同景王交好,是景王的人。近来定王势头正胜,不少人盯着凉州侵地一案想拉定王下水。姨父是大理寺卿,沈逸辰会‘巧’到这个时候出现在元洲城,应当是想拉拢姨父,不说为景王铺路,至少将凉州侵地一案掀个底朝天。
二是方槿桐。
怀安侯府镇守西南边关,一来就是下马威,而后三年无事,沈逸辰的心性不会无聊到无缘无故拿一只狗来,放在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姑娘手中寄养。都是男子,他不会猜不到沈逸辰的用意。
只是如今的怀安侯府想攀附金枝玉叶都不是难事,方槿桐同他相识不久,他如何会对槿桐起了这种心思?
……
“表哥?”方槿桐唤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
“上马车吧。”洛容远起身,又吩咐了身旁的几人,众人便纷纷起身去牵马。
方槿玉也才停下手中的绣活来:“洛表哥,我们还有多久到定州?”说是三两日路程,也走了两日了。
洛容远道:“今晚到宁阳镇,再住一宿,明日晌午到。”有她二人在,怕马车颠簸,一路都行得慢。
方槿玉莞尔。
趁众人收拾的功夫,阿梧上前收了狗蛋的盘子和喝水的碗。狗蛋已经吃饱喝足,懒洋洋得趴在方槿桐怀中,舔自己的爪子。
阿梧笑了笑,凑上前悄声道:”洛公子刚才同三小姐在小声说什么?“
在旁人看来,他二人贴得近,悄声细语的,实在和谐得很。
方槿桐眼波横了横,佯装恼了。
阿梧忍不住掩袖。
*****
宁阳镇再住一宿,次日便到了定州地界。
定州幅员辽阔,是同京中隔得最近的繁华州县,定州府设在封城。
洛容远的父亲洛青衫就是定州知府。
封城郊外十余里,有府中的小厮来迎:“公子可算回来了,夫人让我来接公子和方小姐。”
小厮名唤长涛,在洛家是洛容远身边的小厮。
后来洛容远从军,长涛便留在了府中,顾夫人让他来郊外接洛容远和方槿桐等人。
“方小姐好。”
方槿桐掀起帘栊,微微牵了牵嘴角。
她每年都会同爹爹来看姨父和姨母,长涛已经是熟识了,故而如此。
见到帘栊里还有方槿玉,长涛微微怔了怔。
洛容远出声:“方家四小姐。”
长涛恍然大悟:“四小姐好。”
方槿玉也顺势笑了笑。
方槿桐便将帘子放了下来。
马车继续向前驶去,她听洛容远问长涛:“父亲和娘亲近来身体可好?”
长涛一脸笑意:“老爷和夫人都好着呢,就是挂念公子得很。尤其是老爷,一面说好男儿应当到军中历练,一面说战事吃紧,不知道公子这边有没有受累。倒是夫人,明明收到了公子保平安的家书,还是免不了担心,一直同老爷商量着,要公子从军中调回京中来,说京中也有禁军,不比戍边的军队差,还嚷着要老爷去想法子。”
洛容远难得笑,军中调任岂同儿戏,娘亲是想他了。
长涛又道:“夫人还催老爷,尽快去方家提亲,等婚事定下来,公子成了亲,就愿意留在京中了。”
马车外,是闷拳敲在脑门上的声音。
透过马车都传了进来。
阿梧捂着嘴偷笑,方槿桐恼火得捏着狗爪子,挠了挠她胳膊。
“三小姐……”阿梧抗议。
“嗷呜~”狗蛋也抗议。
碧桃有些忧心得看了看自家小姐,方槿玉却仿佛不以为然一般,悠悠闲闲看了看窗外。
*****
不多时,马车驶入了城中。
封城不大,入了城不久就到了洛府大门口。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阿梧和碧桃一前一后扶了方槿桐和方槿玉下马车。
只见门口站了一位衣着大方,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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