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超过一人高的军用号角有着匪夷所思的扩音能力,甚至能将列阵和撤退信息传达到三英里以外的地方。另外有一种车载的撼天鼓,一旦被擂响,就足以产生震动整个大地的紧张感,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几百年下来,奔腾帝国就是用着两种看似不起眼的乐器,以及五颜六色的旗帜,系统而高效地指挥着各地的战场,从无差错。
伴随着第一声号角的吹响,三大军团第一排的士兵们开始朝前敌方推进。他们走的很慢,尽管土地不平整,他们始终都像是同一个人在行进那样,步伐协调而规整,保持着直通通的横队线型。
也同样是这样的一声号角,恩图尔在诺恩人的队伍里发出喋喋怪叫,四个万人团开始带着腾腾的杀气全军压上。
不过,相比于三年前一临阵就会像决堤的河水那样毫无章法,这次诺恩蛮兵在进军的阵线上总算有了些文明军队的样子。就整体而言,他们始终保持着方阵的形式;虽然在细节上,这种方阵其实是错综紊乱,乏条可陈的。
萨娜、郁离枫和一干指挥官们都毫不意外。无论是三个月前陷阵军的那一场战役,还是一周前灰木堡的战斗,诺恩蛮族在行军布阵上都有了质的飞跃。
当然,一旦触及临战,这种邯郸学步的阵型就很难保持。
随着双方距离的渐渐临近,几位指挥官各自返回自己所属的军团位置。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即将到来,五大领军人物是否能够像一个人那样协助调控全军,对于战斗结果,将产生根本的影响。
第一梯队的三百余名士兵在对方四个万人队的冲击下,就像是纸糊一般迅速倒下了。当然,他们的牺牲不是白给的,就在他们与对方接触的一刹那,三个军团已经开始转向。同时,凭借着近距离挥出的标枪,他们也造成超过一百位蛮兵的伤亡。
左部的陷阵军向左方移动,右部的靖节军向右方移动,最中间的一三六奴隶军团向后方移动,此番作战方式,超过了眼前蛮族所有的认知。
在这种荒原上,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战术可讲。属于辎重的弩车、刺床和投石机无法赶到,就算是赶到了也很难布置;没有山岭、峡谷和夜色的帮助,让偷袭成为了一种杞人忧天式的顾虑。分兵是临阵的大忌,但是这群南人似乎是铁了心的取短舍长——
他们的指挥官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想出这种自取灭亡的主意——
分三个方向列阵,难道逃跑的几率就会大一些吗——
恩图尔很认真地想着,陡然间他笑了。
对方的指挥官是个女的。尽管三年来,她给诺恩民族造成过巨大的灾难。但那仅仅也只是因为,她没有碰到自己和自己的父亲——
听说她长的不错,号称“大陆第一美女”,而且个子大身板结实,用来暖床的话,估计奋战一昼夜也不成问题——
恩图尔下达了战时命令,向左右各派遣一个万人团迎头追击陷阵军和靖节军,而自己则带领两个万人团追击萨娜的所在的中军一三六军。
因为考虑问题并非是恩图尔所长,加上诺恩部队的临时停止和重新整队,奔腾帝国的三大军团比预料中多行进了五十码。
这个五十码,在郁离枫的眼睛里,是比什么东西都要来得宝贵的时间财富。
凭借着让敌人多跑五十码的时间,自己能够选择一个更为有利的坡度,能够建立更为巩固的防守阵线,同时也能使手中的远程武器威能得以最大程度的杀伤。
当诺恩人的万人队逼近了己方三百五十码的距离,陷阵军停止了行进,并以统一而协调的步伐同时转身。最前排的六排枪盾兵,迅速围成了两道密不透风的铁壁铜墙;
当诺恩人的万人队逼近己方两百二十码,陷阵军的射手纷纷箭指长天;
尽管诺恩弓箭手的箭簇已经令军团盾牌上多出了很多障碍物或者窟窿,偶然也有几支强劲的箭矢撂倒过不下十来名奔腾士兵,郁离枫依旧不为所动。眼下这个距离同样也能歼敌,却远远不是己方箭矢的最佳射程;
直到这个距离变成一百八十码——
随着令旗的挥斥,六百把弩和一千二百把榆木长弓同时向着诺恩人的万人团倾泻下了第一轮暴风雨。
在多年的交战中,诺恩人也广泛装备了盾牌这种防御装备,但诺恩盾牌的做工和防护性能是无法和奔腾帝国的步兵媲美的。首先在材料的选备上,软木被率先排除掉,无论是面对步兵枪还是步兵剑,软木都不过是一张纸,无法保护它后面的主人;硬木的防护性能优异,但缺乏桐油和漆器,以及金属轧片技术的诺恩人无法把盾牌做的太大,因为一旦经受雨淋,大硬木盾牌将变得无法挥动;就算是晴天行军,也会白白造成巨大的体力耗损;所以,奔腾帝国可以广泛装备能够创建致密防卫的半身塔盾,但是诺恩人的圆盾绝大部分都无法超过一点五英尺。
仅仅只能遮蔽小半身的诺恩盾牌无法承受如此密集的风暴打击。顷刻间,超过一百名诺恩士兵被当场射翻,并给整个队伍的阵型造成了破坏。快速冲锋的部队是很容易被突如其来的障碍给绊倒的。
诺恩弓箭手们当即还以颜色。不过他们显然不是帝国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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