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场大灯重新开启的时候,全场掌声雷动,直到演职人员全体到台前鞠躬谢幕的时候晏谈都还没太回过神。他也是演员,他清楚但凡演员都会在演戏中有着自己的风格,无论是否浓重,但何闻意没有。他和她对过戏,也见她彩排过,可是真正表演的时候,他在那位老师身上没有找到一丝何闻意平时的模样与习惯,仿佛舞台上那就只有那个独立的人,就只有那个孤郁而渴望关爱的老师,没有何闻意。
何闻意的表演无疑非常出彩,晏谈回过头看到同样鼓着掌的姚本华满脸的欣慰,田心则是一脸的骄傲。他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有很自豪很骄傲的感觉。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对于晏谈来说简直就是苦并快乐着——何闻意结束了话剧首演,不必每天都去彩排,她有了时间于是兼职做起了晏谈的私人艺考指导。作为还在中戏就读的研究生,何闻意对教授们的喜好都比较了解,也对中戏招生的要求比较了解,因此指导起晏谈来很是得心应手。
有何闻意在,晏谈连练习的效率都提高了,只要何闻意站在那里,他仿佛就能看见立好的一定考进中戏的目标就活生生站在不远处,触手可及。但是效率的提高也意味着更为辛苦的付出,短短五六天的时间,本来就被粉丝说只长个子不长肉的晏谈又掉了七八斤,看得助理辛秦和来拍照发微博的宣传小齐连喊心疼。
“意姐,等我考完了,不管结果怎么样,我请你吃饭。”晏谈盘腿坐在意心的小排练室里喝着水道。他刚刚做完戏剧独白朗诵,这是中戏复试的必考项,材料是何闻意和他一起选的来自罗伯特·布朗宁的《我已故的公爵夫人》。
何闻意站在一旁抱着手看摄录机里的画面回放,眉头微微蹙起,听了晏谈的话,意味不明的看着他笑了一下。
晏谈看到何闻意的表情,一下就想到了当时何闻意请他吃饭时说的话,“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理直气壮道:“我已经成年了,可以请了!”说完自己又不好意思的脸红。
嗯,成年了,不止可以请吃饭,还可以做其他的......比如追求一个优秀的女孩子。
何闻意可不知道晏谈内心的想法,她发誓她就是随便笑一下而已,但是晏谈那副样子她又真的很想逗一下。于是何闻意特地走到晏谈面前,一副正经模样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疑惑开口:“成年了......哪里会变吗?”
晏谈自己想了一下何闻意的这句话,想了想成年了什么地方会变......忽然脸就更红了,连带着看何闻意的眼神都有点晦涩的意味不清。
何闻意见晏谈红着脸不说话,有点莫名,但是她本来就是打算逗他一下,所以也不深究,很快就想揭过这一篇,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刚刚晏谈的朗读表演中,她可是发现了好几个问题呢。
“就......就是......哪里都变了。”奈何晏谈还是要磕磕巴巴的回答。
“???”何闻意一脸问号,这是哪儿跟哪儿,不是已经开始讨论朗诵一段时间了吗?她有些好笑的想:这孩子该不会是一直在想自己哪里变了吧?
“但是.......”晏谈看着何闻意,说得认真极了:“但是,心没有变。”
他甚至没有说他的心是什么,但是他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何闻意说话,就又好像把自己的心全部都剖开了放在那里,一览无余。
无形表白,最为致命。看着少年纯澈的眼神,这一回轮到何闻意脸红了。
☆、第 20 章
二月二十四号这天是个好日子,冬日的北京被阳光烘托出了暖色调。也不过就是早晨七点多的样子,中央戏剧学院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隐藏在胡同之中的幽静之处已是熙熙攘攘。这一天,是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艺术招生的复试。
晏谈在几天之前已经将北京电影学院的合格证收入囊中,不算名列前茅,但也是位列十三,升学压力不复存在。可他仍是想考中戏,而且想考好。不同于北影的三次考试,中戏只有两次,所以复试就要一锤定音。
自从上次晏谈对何闻意莫名其妙的剖白了心思一回以后,何闻意没说什么,似乎只当是晏谈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晏谈仍觉得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通过某种方式来靠近何闻意,配得上何闻意。他思来想去,和她上一个学校是最为便捷也最好实现的。晏谈偷偷查过,何闻意本科考入中戏表演系的时候,是文化分与专业分双第一进的,他知道自己文化分一定不高,但是他想搏一把,努力拿下专业第一。
晏谈下车的时候,是被人群给围起来的。中戏门口考生很多,来围观的粉丝更多,晏谈在保镖阿黑和助理辛秦的帮助下杀出一条“血”路,总算是进了中戏的大门。进了门,有了保安的把控,中戏校园内就安静很多,许多考生默默准备着自己的考试事宜,并没有什么心思去追星。晏谈走过小操场,看到爬在墙上的爬山虎,他就在想:何闻意第一次进中戏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呢?紧张?激动?还是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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