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医院,寂静无声。
走廊上,西装革履的律师站在苏牧风的面前,看着身前沉默不语的年轻人,嘴角微微勾起,露出看似温和却隐含轻蔑的微笑。
他在律师这一行爬摸滚打了这么多年,苏牧风这样的年轻人,实在是见过不知道多少了。
家里没钱,没背景。
甚至连人都没有多少文化,不懂法律。
想打官司?以为请律师不要钱吗?上了法庭真能告赢吗?
就像他刚才说的,法律是由人制定的,必然存在着漏洞。
而像他这样的私人律师,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利用这些漏洞去为雇主摆平麻烦。
这种一时冲动的年轻人,不过只是最简单的小麻烦而已。
聪明点的,在摆脱了最初的悲愤和痛苦之后,都会很识相的签下私了的协议,拿钱走人。
脑袋不灵光的,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倾家荡产也要打官司,最后就算能告赢,基本上都是家徒四壁也没拿到多少赔偿金,往往还要拖累一家人被报复——就像他刚刚说的那个死光了家人、哭瞎了眼还发了疯的老婆子。
而苏牧风这种,则是小麻烦里更不值一提的。原因很简单,他和她姐姐两个人无依无靠,连找亲朋好友闹事的能力都没有。
在律师看来,如果不是雇主好心,只要找人把苏牧风打进医院,这事情基本就结束了。
会有人给一对无依无靠的姐弟申冤吗?
是,新闻里偶尔也会有这种报道,结局也都是套路一样的犯人伏法、社会捐助。
——可新闻之所以被称为新闻,就是因为它并不常见。
共和国一年因交通事故死伤数十万人,难道所有肇事者最后都进了监狱?
这不是天真的童话世界。
雇主愿意付钱私了,而且条件给的还相当宽裕,这在律师看来,已经很是仁慈了。
这个年轻人看来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还不太了解幕后的潜规则,他客客气气、三番五次地提醒这个年轻人,结果这家伙居然还不领情?
想到这,律师心中的烦躁又多了几分,他抬手看看手表,发出最后通牒:“我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你玩什么苦情戏,想要你姐姐活命,就老老实实签了协议拿钱走人。想打官司,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位律师……可你拿的出律师费吗?”
说到最后,律师已经不屑于再用温和的笑容掩饰自己,他一脸厌恶地看着苏牧风。
苏牧风看着他,摇头道:“律师啊……你是一个律师,可你明白什么是法吗?”
律师嗤笑道:“难道你还要跟我谈谈法律公正,别天真了。”
苏牧风没有回应,而是继续自语说道:“不,只是律师而已……你应该不懂什么是法。但至少一些简单的法理,你应该还是懂的吧?”
“比如……”
下一刻,苏牧风的声音变得冰冷无比。
“凡法事者,操持不可以不正——”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随着冰冷的喝声,苏牧风周身的才气尽皆汇入声波,一时间,声如洪钟,震耳欲聋!
律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不过是简单的两句话,却似乎有着震慑人心的力量,令他在一瞬间觉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带着无比的恐惧之情,律师飞快地退后,却一不慎之下滑倒在了地板上。
还没有等到他爬起来,眼角的余光扫到的事物就让他觉得浑身冰冷,就像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冰水。
在光洁的地板上,投现出的竟然不是他的影子,而是一个……满脸都是鲜血的女人!
律师的瞳孔缩小到了极限,他无比恐惧地大喊着,眼泪鼻涕都一把掉下来,甚至忘了站起来,边向后爬边惊叫道:“你,你他妈不是死了吗?鬼!鬼啊……别找我!滚啊!滚啊!”
“我只是个律师,害死你的不是我,不是我啊!”
……
苏牧风看着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律师,摇了摇头。
“不尊律法,于心有愧。难怪会看见心中的恶鬼,罪有应得!”
他借法家传世之作《管子》和《韩非子》二书的箴言,以才气成就箴言雷音。
从文气光柱中吸收而来的信息告诉他,这只是才气的一个简单用法。
毕竟苏牧风现在手中没有笔墨纸砚,只有将才气注入声音,借以震慑他人。
如果是中洲大陆的读书人,有文宫相抗衡,最多不过是心神失守一会儿,举人以上,甚至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而面对律师这样的普通人,没有才气在身,箴言雷音直接入体,则是难以承受的了。
而且,律师本就是和法律直接相关的职业,对于法家的圣言,天生有所感应,更加深了才气雷音的影响。
至于律师所看到的幻觉,苏牧风却是没有料到。
想来,是和他处理过的案子有关的含冤之人吧?
苏牧风摇摇头,他本来只是想给律师一点儿小小的教训而已。
毕竟他和姐姐的事故其实并没有什么联系,只是那种直白的威胁令他心里不舒服而已。
落得这个下场,也只能说是意外,和罪有应得了。
叹了口气,苏牧风跨过已近疯魔的律师,待会听到声音的护士应该就会发现他,静养一段时间就能摆脱幻觉,不过后遗症估计是免不了的。
他倒是不担心这件事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单单看监控录像,自己也不过是大声说了两句话而已。
两句话把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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