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复杂的安检,我们很快随着上班的人流上了候车的月台。尽管brook一直在前面走着,在人流中他还是一直拽着我的袖口,仿佛是怕我走丢了一般。“坐这里等会儿。”他把我拉到一张长椅上让我坐下,“我去办点事。”
趁着他离开的时间,我仔细看了下整个车站,除了高大的电子显示牌和现代化的列车以外,一切似乎依旧保持着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某些风格。白色的木质墙壁,欧式长椅,熙熙攘攘的人群,让人乍一看有种时空的错乱感。
这时候我座位对面来了一位推婴儿车的亚洲女人。她一边推着婴儿车,一边肩膀上还挎着大包小包的似乎是给孩子买的东西,脸上略显出一点疲态。我赶紧挪了一点地方,招呼她坐下。她很感激地看着我,不停地用蹩脚的英语说着“谢谢。”一面把推小孩的车放过来,准备坐下。也许是因为东西太重的缘故,一个大塑料带在她弯腰准备坐下的时候竟然顺着她有些瘦削的肩膀滑了下来。“啪”一声,里面的几罐奶粉都滚落到了地上,其中两罐的盖子被摔裂了,白色的粉末立刻在地上散了开来。
“对不起,对不起。”只看那个女人一边对我不停地道着歉,一边蹲下去清理地上撒了的奶粉。或许是因为奶粉价格比较贵的缘故,她在捡起已经洒了大半罐的奶粉桶的时候眼睛有点发红,好像就要哭出来一样。而一旁车里刚刚还在熟睡的孩子似乎也被那声“巨响”震醒了,哇哇地哭着。
“对不起,对不起。”那女人的神情已经难过到了极点。她赶紧把桶放在地上。从车里把孩子抱起来,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慢慢哄着。从面相看,我觉得她可能是连三十岁都不到,可她茂密的黑发间,已经增添了很多根刺眼的银丝。
也是这片土地,很多外面新来到这里的人,都要经受生活刻骨铭心的洗礼。
趁着她哄孩子的功夫,我赶忙帮她把剩下的几罐奶粉都装好放回袋子里。那孩子依旧哭闹着,似乎是饿了想吃东西。女人从婴儿车的侧兜里面拿出一个奶瓶,摇了摇,却看见里面只有一点点奶水了。而四周,也并没有可以冲水的地方。女人的神情似乎显得更加沮丧,轻轻拍着哄着孩子,望着袋子里没有办法冲调的奶粉,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无助地望着我,似乎在祈求我能帮帮她。
一时间我也犯了难。早上出门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带包,只有brook有一个双肩包,里面有一个水杯,但他跑出去办事的时候也带走了。这时候我突然想到刚刚在他拉扯我进来的时候,门外面似乎有一个老头推着车在卖一些熟食品早餐。我看了下时刻表,列车还有二十多分钟才到。我站起身来,对那个女人说:“别急,你稍等我一下。我给你想办法。”
摸了摸兜里还有大概二三十美元的现金,我站起身,沿着人流逆行向外走,却又凑巧一下撞在了一个人的胸口上。我赶紧说了声抱歉就要继续往外走,却被那人挡住了继续前行的路。我抬起头,brook正有些吃惊地望着我。
“怎么了?”他问道。
我看见他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子,里面飘出了烤肠,三明治还有牛奶的香气。我赶紧一把夺过来,打开袋子,里面有两杯热牛奶。“怎么了?这么快又饿了啊?”brook笑着问我,一面伸出手帮我托着袋子底下,“小心点别烫着了。”
我顾不上回答他,赶紧拿了一杯,转身就回到了不远处的长椅边。那女人依旧抱着孩子在那里哄着,但孩子应该是真饿了,一直止不住哭声。
我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把牛奶递给她,“快给孩子喝了吧。”她感激地望着我,不停地对我说着谢谢。那孩子也闻到了牛奶的气味,小手努力地朝我伸过来,想要够到杯子。我帮那女人打开婴儿用的奶瓶,小心地把纸杯里的奶都倒了进去,盖上奶嘴瓶,递给孩子的妈妈。那女人扶着瓶身小心地把奶嘴放到孩子的嘴里。孩子立刻开始咕咚咕咚地吸着,眼角也咪成了一条缝,似乎显得很满足。
大概吸了一半多,她终于把奶嘴吐了出来,嘴里发出‘’嘎嘎”的笑声,终于吃饱了。女人把孩子轻轻地放回车里,给她盖好小毯子,转身把手伸进包里拿出钱包,就要给我钱。
“不用了,送给孩子的。”我赶紧把她拦下,微笑着摇摇头。“谢谢,真的谢谢你!”她再次感激地握着我的手说道,眼角似乎流出了激动的泪水。我知道,对于她来说,在这个或许对她来说很陌生的社会里,得到一点陌生人的温暖,就是上帝予以的最好的礼物了。
回过头,我却看见brook蹲在婴儿车跟前,佯装很生气的样子,对着小孩子在“训话”:
“喂,你可是把我们的早饭都吃了啊,你说我们怎么办啊?”
小孩子可能还没有学会说话,就望着他,“嘎嘎”地笑着。
brook继续佯装生气,鼓着腮帮子绷着脸对她说道:“不理我?你个bad、girl”,说着还伸出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孩子的鼻梁。那孩子也不怕他,反而笑得更开心了。那个女人在旁边看着,脸上似乎显得很欣慰,问我:“他是你的朋友?”
“嗯嗯,是啊。”我答道,心里面不自觉地又隔涩了一下。“你们都是好人。上帝保佑你们。”她说道。我向她点头表示感谢。这时候站台开始响起了广播,不远处,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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