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傻子,当然,那些脑子有问题的不算,只不过,有些人都把心思用在了如何给自己谋利,如何算计别人身上,整个城主府,游家上上下下,大部分人都是如此,他游方也不例外。
但是,也有一些人,他们算不上聪慧,最多只是有一点小智慧,但是他们总是力所能及的利用这一点不多的智慧,将事情办得不显山不露水的。
游方一直以来都自诩聪慧过人,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别人如果算计他,他总会想着方儿百倍千倍的算计回去。
可是,现在,他被一个他眼中的傻子给算计了,还是算计了数年,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还回去。
羞愧吗?羞怒吗?或者其他,游方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情,只是看着眼前傻愣愣的观言,只觉得鼻尖发酸。
“你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的?”强忍着双眼的不适,但是终究还是没绷住,连忙侧过头。
“少…少爷,我只是……只是一时嘴馋……”观言慌了神,支支吾吾半天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那就当做是这样吧。”游方早已习惯了控制自己的真实情感,哪怕是他内心翻腾着的那股情感再如何灼热,也不会让他失了分寸,除非是他愿意,故意流露出来的虚假软弱,不然,谁也不会看到他真实的想法,“我饿了。”
“啊?”观言愣住了,万万那没有想到游方的思维跳度会这么快。
“我说我饿了,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重新取一个勺子过来,难不成你要我吃你口水不成?”游方看也不看观言一眼,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观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勺子,又看了一眼被游方端在手里的汤碗,这才‘喔’了一声,飞快地跑了出去。
游方微微仰了仰头,余光留意到床上放着的还未动过的信件,暗自提了一口气,走过去,一手拿了信件,正准备躺回去,才意识到自己光着脚,适才踩在地上,已经粘了些灰尘,不由笑骂一声:“真是个懒骨头,房间里落了这么多灰。”
信手将汤碗放在床边,倚靠着床沿坐下,扫了一眼信封,果然印泥好好的封着,低笑一声,就拆了信。字迹也是游少卿的,至于是不是亲笔,就只有天知道了。
“少爷。”观言走到近前,将新的勺子放入汤碗,再端给游方。
游方放下已经读了大半的信纸,接过汤碗,见观言斜着眼偷看信笺,好笑道:“想看就看,你什么时候把自己当过外人的。”
“少爷,我没那个意思。”偷看被点破,观言难为情地挠了挠头。
小口喝了点汤,顿时觉得自己的腹腔内暖了许多,果然是好东西,已经好多年没有喝过了,不过他已经空腹许久,再好的东西也要顾忌着肠胃,所以虽然饥肠辘辘,游方还是缓了缓,没有立刻继续喝,视线无意扫到了信纸的最后几行……
“说真的,我是真的希望你是我的弟弟,不如我们抛却这主仆身份,结拜为兄弟吧。”
“少爷,您不要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你看这偌大的城主府,有谁还能比你更关心我,且不带有任何私心的,我真的快忍受不了这种孤寂的感觉了。”
‘噗通’一声,观言吓得跪倒在地,但是游方却好像没有看到一般,双眸陡然变得深邃,仿佛蕴藏着两个深不见底的漆黑炼狱,一丝丝黑色的魔纹从他白皙没有半点血色的皮肤下浮现,从眉心开始扩散,蛛网一般顺着他俊秀的面容延伸到脖颈之下。
呓语似的,游方双目无神地说道:“我娘已经不在了,你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没有人敢多说什么,更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把你……”
“少爷!”观言脸色煞白,仿佛看到了极为惊悚的画面一般,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这一声尖叫恍如有着唤魂的魔力般,一下子将游方从那种诡异的状态中拉回现实,游方一个哆嗦,全身的异状瞬间消失,胸口随着大口的喘息剧烈地起伏着,端起手中的汤碗,毫无形象的大口猛灌一气,这才缓缓平息下来。
砰!
大门忽然被人撞开,几个人影直接闯了进来,当看到游方满身是汗地坐着,而观言颤巍巍地跪伏在地上,不由全部愣住。
“见过大少爷!我等是奉族老之命,负责守卫克己园的护卫,忽然听到大少爷房里传来尖叫,慌忙之中破门而入,请大少爷降罪。”下一刻,所有人都单膝跪下,为首之人请罪道。
“你们也是尽忠职守,何罪之有,观言素来胆小,方才我受噩梦惊扰,观言见我发虚汗,面色难受,误以为我旧伤复发,惊慌之中才发出尖叫,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退下吧。”一转眼,游方就捏了一套说辞。
“诺。”听游方这么说,一众护卫便准备离开。
“等等,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等那些护卫退出房间之后,游方再次伸手拿起信纸,耳边顿时传来观言焦急的阻止声:“少爷,别看了。”
“放心,没事,方才只是想起了旧时那些不堪的记忆,现在没事了,吓到你了,你早点儿去休息吧。”一边说着,游方迅速浏览起信上的内容,直接跳过了前面那一大段没有意义的闲聊家常,很快就到了最后一段。
只见上面写着:方儿,为父离去之前,为防意外,将栖霞城主印玺锁于千机宝盒交由游慈,千机宝盒开启之钥交由游瑞,这二人分别看管,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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