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达望着蓝蓉那张曾经一起如痴如醉而如今十分平和的脸,感慨万分。这女
人真是既聪明又成熟。直到此刻,方达才彻底懂得蓝蓉为什么会舍弃他,哪怕她
疯狂地迷恋他的ròu_tǐ也不肯和他走到一起。她早就看透了他们之间外在的和内在
的巨大差异,她懂得生活的内容远比xìng_ài的内容丰富的多、深刻的多、复杂的多。
这女人真是了不起。方达奔涌着和她再上一次床的冲动,但只是握了握她的手,
她的手柔软依旧,他们相互理解地微微一笑。临分别时,蓝蓉再一次对方达说:
「你和她的选择都没有错,但她受的伤害比你深,你和她应该再谈一次。」
在回家的路上,他一边回味着蓝蓉刚才所说的一切,一边又奇怪地想起了母
亲老家的大表哥和二表哥。那是方达十岁左右的一个暑假。有一天深夜他听到舅
舅家屋后高梁地里有某种奇怪的声响,他好奇地走过去看个究竟。他看见两个表
哥都赤裸着下身。大表哥趴在一个女孩子的身上,二表哥则按着她分开着不断挣
扎的双腿。白白的屁股和白白的腿,在月光下显得非常刺眼。二表哥看见方达就
把眼一瞪,吼道:「快滚!」方达吓得赶忙缩了出去。他听见那女孩被堵在喉咙
里的一阵阵呻吟,那呻吟中的痛苦使他浑身发麻。他觉得只有被剜了眼珠的人才
能发出那样痛苦的声音。方达想,我现在和他们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区别呢?
(未完,待续)
[ 本帖最后由 空姐姐 于 2010-10-31 015 编辑 ]
「嗨,方哥!」方达正胡思乱想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有人在身后重重地
拍了他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手里的公文包差点掉落地上。
扭头一看,原来是以前厂里的同事阿三。瘦的跟猴一样,两边嘴角长着几根
稀疏的胡须,笑起来眼睛挤成三角状,看上去很猥琐。他是属于「混社会」的,
据说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还是个「大哥级」的人物。
「妈的,深更半夜出来吓人,你做鬼啊!」方达从来不屑与这种人为伍,没
好气地骂道。
「哈哈,方哥别生气哦!」阿三并不在意方达给他的脸色,一脸的谄笑,还
一把勾住了方达,「兄弟的气色不大好,是不是有啥不开心的事啊?」
方达没有搭理,夹好包准备开路。「走,和兄弟一起去泡个澡吧!」阿三说
这话时的神情有些诡异。
「不去,我从不在外面泡澡的。」方达低着头,正眼都不瞧阿三一眼。
阿三凑到方达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兄弟带你去的是有敲背的,那里
面的妞儿蛮不错的哦!」阿三嘴里喷出的烟臭与酒味令方达有些作呕,不由得扭
头躲闪。
方达早就听说过一些浴场、发廊有所谓的「敲背」,但他始终认为那是藏污
纳垢下三滥去的地方,他嫌那里面太脏。可今天鬼使神差般的,方达听到阿三说
「敲背」两字,竟然有些犹豫了。
阿三见方达没有吭声,便拉着他朝一个巷子里走去。巷子里很黑,隔着很远
才有一盏昏黄的路灯,鬼火似的。拐了两个弯,一只有些残破积满尘埃的落地灯
箱,使小巷豁然开朗,上面写着「春来浴场」四个字,还是隶书。
「哎呀,三哥来啦!」阿三显然是这儿的熟客,刚一进门,一个嘴里叼着香
烟脸色有些浮肿的中年妇人就赶忙从帐台里迎上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靠,脸上的粉都快掉下来啦!」阿三此刻显出了所谓「大哥」的做派,神
情却依然猥琐,「今天我带了个兄弟来,他可是个大老板,等一会敲背时叫最好
的,如果我兄弟有什么不满意的话,我把你的场子都砸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味,令方达的胸口有点堵,真想掉头离开这种
鬼地方,但双脚却随着阿三朝里面走去。浴场的大堂里烟雾缭绕,光线很暗,只
零零落落地躺着几个人,看不清面目。方达没有和阿三一样泡澡池,而是在莲蓬
头下冲洗。身上的皂沫还没冲净,阿三就叫方达一起去敲背了。
换上还算干净的浴衣,阿三熟门熟路地领着方达来到一排有一块块布帘遮着
的小门前,那个脸色浮肿的妇人已等候在那里。「给我们安排里面一点的。」阿
三说道。那个妇人就把他俩带到了最里面的两条布帘前,方达走过那些布帘时,
听到有些隐晦的声音从布帘后面传出。
方达掀起了一条看上去相对整洁一些的布帘,发现布帘后面还有一扇移门,
走进门里,狭窄的空间中只摆着一张按摩床和一张床头柜,一个墙角处有斑驳的
霉斑。「去,给我兄弟去叫小玲。」方达听到阿三在门外说道。
不一会儿,走廊里传来了踢踢踏踏的拖鞋声,是两个人的。方达生平头一遭
来这种地方,忽然觉得有些紧张,手足无措,坐在床沿边喉咙发干。移门吱呀呀
的拉开,进来了一个穿着粉色浴衣的丫头,年龄看上去2o岁都不到,个子比较
瘦小,胸口却很饱满,白白净净的,瓜子脸、披肩发挺清纯的模样,应该就是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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