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可是得罪了什么人?会不会是清风楼中的人?”
“我素来性子淡薄,除了翠儿之外,与其他人都不甚亲厚,楼中姐妹都道我孤傲难相处,私下也免不了议论我一番。可是即便如此,总归是在同一个屋檐下住着,又怎会平白无故的要置我于死地?”
孟梓铭叹了口气,轻轻拥住月见。
“我的傻月见,你在清风楼中风光无两,每日有多少显贵挥金如土只为与你一见?暗中嫉妒你的人只会多不会少,有你在一天,就会有人一天出不了头。且不说你们不过是为了生计萍水相逢一场,就连亲兄弟之间还不是要时时防备算计着?也就只有你这般单纯,将所有人都想得那么好。”
月见闻言眸色黯淡下来,不自觉的眼泪又盈满了眼眶。
“我平生所愿不过是想找一处容身之地安安静静地活着,却不想只此一个小小的愿望也难以实现。孟公子,月见福薄,此生怕是与你有缘无分了,未了之缘,且盼来生吧!”
说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落下来。孟梓铭看着月见此时梨花带雨的样子,只觉得这眼泪颗颗都砸在自己的心尖上,他急忙为月见拭去泪水,语带怜惜地说:
“月见这样说,岂不是在怪我连心爱之人也保护不了?你放心,我明日就将你接回府去,再也不会让你独自一人在清风楼中担惊受怕了。”
月见却轻轻挣脱了孟梓铭的怀抱,转过身去。
“孟公子,月见不过风尘中人,不敢当公子如此厚爱,若因月见一己之身连累了公子,那我便是做下了罪孽,那月见有何颜面再立于公子身边?”
孟梓铭扶着月见的肩膀将她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这仲康城中,怕是还没有人活的不耐烦了敢在我的头上动土,月见只管跟我走,若有人敢动你一分一毫,我必然要让他千百倍的偿还回来!”
“可是……”
“不必可是!月见,只需要相信我,好吗?”
月见被孟梓铭的气势吓了一跳,呆呆地点了点头,却又想到了什么,有些犹豫地开口:
“孟公子,那你家中的正妻……会同意吗?”
孟梓铭叹了口气说:
“家中有些事务出了变故,尚需些时日处理,我现下还不能堂堂正正地将你接回我的府邸,只能暂时住在另一处别院,如此这般,只是委屈月见了。”
月见摇了摇头。
“孟公子待月见如此情深意重,月见怎会觉得委屈?”
看到月见如此温顺又知理的样子,孟梓铭心中甚是舒畅,他牵着月见的手,一步一步慢慢向山下走着。
“我现在先将你送回清风楼中收拾东西,明日一早便去接你,如何?”
月见轻轻应了一声,再没开口。
两个人坐车返回城中,孟梓铭一路上温声软语与月见说着话,无奈月见尚未能抛开心中忧虑,始终难展笑颜。到了清风楼门口,孟梓铭拉住要进门的月见,将她一把拥进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
“让我再闻一闻月见的香气,不然这份思念,要如何捱到明日?”
月见耳根一红,终于露出了个羞涩的笑。她轻轻地捶了一下孟梓铭的肩膀,直捶的孟梓铭心痒难耐,他抓起月见的手轻吻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上车走了。
月见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重新恢复了清冷的样子。她微微笑了,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开口:
“三皇子恐怕不知道,这不起眼的月见草的香气,闻的多了,也是会让人喘不过气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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