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那边逛逛吧。”南烟离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堆小吃摊。
没等苏辞答应,南烟离便拉着他挤进人群,享受起节日的氛围。
今天的南烟离,和往常不太一样,没有那么文静,反而有些活泼。路人惊讶的看着这位打扮端庄的女子不顾形象的左右开弓,拿着串串大口大口的吃着。
可是南烟离全然不在意,反而一直在笑着。这笑容,才是真正的发自内心吧。苏辞如是觉得。
“你怎么不吃呀?快吃!”南烟离回头看了眼紧跟着自己却一直四处张望的苏辞,把手中的几根串串塞到了他手里,又加入到了新的“争斗”中去。
苏辞欣慰的笑了,过去,很少看到她笑的这么开心的。摇了摇头,把多余的思虑甩走,陪着她一起加入到了这场盛宴中。
……
月过西楼,夜色渐浓。苏辞和南烟离早已离开那喧嚣的街道,此时二人正站在月露台上,眺望着整座南城。
大多数人都以为,南城最高的地方,是城主府。而事实上,南城最高的地方,是城主府不远处的月露台。只是因为城主府太过恢宏,夺取了月露台的光芒,人们才很少想起这里。
在这个夜晚,人们都忙着享受节日的气氛,很少有人会来到这里,此时这里,也只有苏辞和南烟离二人。
南烟离双臂搭在月露台的栏杆上,眺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长街,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人来人往的声音。充满了生机与欢乐。
“你说,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南烟离微微侧过头,看向身后站着的苏辞。清冷的月光为她的侧脸添上了几分空灵,瀑悬的青丝上,也洒上了一层圣洁。
只是这句话问出之后,微微吹起的夜风,有点寒冷,使得南烟离看上去有些无助。
苏辞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很简单,自然是为了复仇。但对他而言,又很难,复仇之后,自己该怎么活着?
所以他没有回答。南烟离轻轻拨了下耳朵后的长发。轻声道:“年后,太宰桓再来的时候,我怕是要嫁给他了。”、
苏辞神色一动,急忙上前一步,正欲开口。南烟离继续道:“父亲很疼爱我,一直护着我,可是这次,太宰家的力量太过强大,我也不愿意父亲一直难做下去。我想我活着,就总该给那些关心我的人一个交代吧。”
她的眼中含着一丝泪光,也许是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宿命服从了,放弃了抵抗和挣扎。
“南城主若是难办的话,那便让我来办吧。”苏辞轻轻的抚了下自己腰间的佩剑,紧紧握住。
“保护小姐,是我的职责。”苏辞决然道。
“你啊,折辞,你不必为我这样的,你只是个客卿罢了,又怎么会是太宰家的对手呢……”南烟离苦笑了一声。她转过身,看着苏辞。眼中闪耀的是漫天星辰,可其中,却也有苏辞的身影。
“若那日真的到来,我会尽职的,小姐。”苏辞没有再坚持的解释什么。就是这么轻轻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和决定。
“你,究竟是谁呢,有时候我觉得你很熟悉,有时候却又很陌生……”南烟离伸出芊芊玉手,轻轻抚上苏辞的脸庞,很温暖,也很让人安心。
“我就是我,就是如你所看到的我。”苏辞心中有挣扎,此时此刻,却只能如此回答。
若将来时机成熟,我一定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一定。苏辞心中想着。
这时候的他,不适合谈论感情,复国之重担一直在他心头压着。可是感情这种事,又岂是能控制的。也许苏辞和南烟离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在这个过程中,一丝淡淡的情感渐渐萌生。
南烟离没有再言语,夜风急了,吹拂起她的青丝,漫天轻舞起来。月光下,两道拉长的身影渐渐重合在一起。便如同二人的命运,不经意的交织在了一起。
清风不言,明月未语,一切尽在不言中,此中缱绻,不足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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