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忘紧张得不得了时,只听韦小溪轻轻道:“公子,我曾被退过婚,如今还险些被人糟蹋,公子你……不介意娶这样的我为妻吗?”
“我怎么会不介意!”云忘惊喜抬头,“我当然不介意!”
韦小溪还在哭,可她却是笑了,笑得开心,笑得满足。
谁说她的梦碎了呢?
这是她这辈子做的最美最美的梦。
林府内哭天抢地,长情一瞬都不愿意在里边多留,与云有心一道走了出来。
走出林府时只听长情问云有心道:“阿七,你大哥可在府上?”
“长情你怎的忽然问起我大哥来?”云有心有些诧异。
“我爹有些事情让我转告你大哥。”
“……你爹不是不在家么?”云有心明显不相信。
“之前交代的了。”长情面不改色。
“……”云有心定定“看着”长情一小会儿,然后忍不住笑了,“我说长情,别以为我看不见就不知道你在胡编假话呢?”
“我的确是有事找你大哥。”想要长情神色有改还真是难,“怎么,害怕我到你大哥那里告你的状不成?”
“我能有什么状让你去告诉我大哥?”云有心无奈地笑了笑,“我不过是觉得有些好奇,你能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大哥而已。”
“你想知道?”
“倒是挺想知道的。”云有心毫不隐瞒。
“那我还真不能告诉你。”长情一脸认真。
“你这是拿我寻开心呢。”云有心笑着摇了摇头,“你问得正巧,我今晨出门时我大哥正好回来,你去找他吧,顺便将小慕儿暂住在你那儿的事也给他说说。”
长情不乐意了,“你自己的事情让我去说?”
云有心笑着拍拍长情的肩,“举手之劳呢不是?”
“我看你就是逃避在你大哥面前说云慕忆的事情。”长情一针见血,“不过,你这意思是不与我一道回云府?”
“你有事找我大哥,然后还要去陪弟妹,我不过闲散之人一个,无事可做,打算在这街上随意走走,听听近些月来京中的事情。”云有心微微笑着。
“去哪儿去哪儿啊?”就在这时,卫风忽地从后边来到他们之间,硬是在他们之间挤出自己的位置来,笑眯眯地看看云有心又看看长情,“去哪儿顺便带上我呗!”
“林府的事情处理完了?”云有心笑着问。
“嗯,该杀杀该剐剐,从今往后,这城南就没有这么个林府了,然后京中这些胆大包天的老不死们,我也要好好管管了。”卫风笑眯眯地说着话,好像在说一件小事似的,说完抬起双手同时扳上长情与云有心的肩,“你们去哪儿?”
“我去云府。”
“我到街上随意走走。”
“就这!?”卫风一脸的不满意,“云忘那死小子呢?你们不去看看了!?”
“好事已成,还需要我们看什么?”云有心浅笑反问。
“哼!你们不去,我去!我自己去!”卫风用力哼了哼声,推开长情和云有心,迈腿就往前走。
“阿风。”长情看着卫风的背影,忽然道,“她不是你的小十六了。”
卫风的脚步蓦地一顿,而后继续往前,难得地没有和长情抬杠,甚至头也没有回,只是平静道:“我知道,我就只是想看看。”
卫风说完,大步走开了。
当林府里的那些个官役急匆匆地跑出来时,哪里还见得着卫风的身影,便是长情与云有心都已然离开。
云有心信步走在城南的街上,路人看到他一个瞎子自己在路上走身旁一个人都没有跟着,还是不由纷纷侧目及对他指指点点,有好心的大娘则会上前问他小伙子需不需要帮忙,而不管是对他指指点点的人或是好心人,他都是回以温和一笑,既没有恼于旁人对他的议论,也没有接受好心人的帮助,因为他不需要帮助,他虽然是个瞎子,但他“看”得见。
他不是一个走一步都需要人在旁跟着照顾的废物,他除了没有眼睛,和寻常人没有什么不一样。
虽然他这么走在街上总是会遭到很多人指指点点,可他不介意,他觉得这就是生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言论与模样,形形色色的,所以他喜欢到这街上来走走听听,有时候会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走着走着,他忽然闻到一股花木才有的清香,就在前边不远处。
云有心循着闻到花木清香往前走,走到了一个转角处。
忽然,有人撞到了他怀里来,伴随着女子的一声惊呼:“我的花儿!”
撞到云有心怀里的是一盆茉莉花,花本是被女子捧在手里,这忽然撞到云有心身上,惊喜之余她没捧稳手中的花盆,眼见着盆茉莉花就要砸落在地——
一只手以一种快得让人瞧都瞧不清的速度探到直直下坠的花盆下,稳稳地将花盆托住,而后只听女子的惊呼转为惊喜,“我的花儿!”
同样的一句“我的花儿”,由女子嘴里说出来,却是全然不同的语气,却又轻轻软软的,极为好听。
至少云有心觉得自己从未听到过如此好听的声音,纵是他搜遍他所知道的所有词句,他都觉形容不出来眼前女子声音的好听。
而还不待云有心直起腰,女子便欣喜激动地将他手中的花盆抱了过去,而后才发现自己失礼了,赶紧向云有心道谢:“多谢公子救了我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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