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的话音刚落,会议室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循声望去,只见销售部的毛飞,喘着粗气,抱着一叠文件,兴奋无比的出现了。
黄山很讨厌这种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虽然是自己的直系下属,依然没有丝毫客气,“怎么回事,没大没小的,不知道我们正开会吗?嘴里吃了蜜蜂屎么,这么兴奋?”
“大。。。大。。。大订单,黄经理,大订单。。。”,毛飞依然满脸兴奋,丝毫不在乎黄山的讽刺。
“什么大订单,仔细说清楚。”黄山见毛飞这副神态,不由掩埋急躁,咽气生生的询问。
“黄经理,五。。。五千万的大订单,我们收到一个五千万的大订单,客户发传真过来,今天上午,会来咱们公司考察,说是看看咱们的实力。”
黄山嚯的一声站了起来,脸色威严烁烁,却也难掩内心的欣喜。
“毛飞,把单据拿来给我看看。”
“经理,给,您看,这是订单的单号,客户下午就要付订金。咱们是不是准备一下,万一客户待会儿真的过来。。。”
黄山思忖半刻,一拍毛飞的脑门,“那你还愣着干吗?还不去准备准备。”
毛飞一个小鸡啄米式点头,冲黄山一呲牙,“经理,这么大的订单,要不要给周总汇报一下。”
黄山上下打量了一下毛飞,眼睛里的欣喜不知何时已变成鄙夷,“不开窍的东西,说过多少遍了,周总最讨厌没谱的事儿,万一这笔交易成不了,你该如何向周总交代?这样吧,等下午客户付过定金,我亲自向他汇报。”
毛飞诺诺应了一声,就匆忙离开了会议室。
“黄经理在公司叱咤多年,不愧是深谋远虑的楷模。做事严谨,滴水不漏,想要找个把柄,想来也无从下手啊。”
魏贤看过刚才的一幕,不由酸溜溜的讥讽。
“言重了。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做事难免缺乏生气。现在的毛头小伙子,心劲儿还是有的,就是冲动了些。若我们这些老家伙不给把把关,将来这公司,还能有什么奔头?”
“还是你老黄的境界高,突然掉下这么一个大客户,今天这为公司挖内奸的事儿,是不是就得耽搁一下了?”
“凡事以公司的利益为重,咱这会先搁置一下,等客户走后,我亲自找在座的各位询问情况,到时,还请各位多多配合。”
魏贤冷笑了两声,一句话未说,冲其他人轻轻挥了挥手,几个人便利落的站直身,轻飘飘的走了出去。
待魏贤转身要走的时候,黄山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
“老魏,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不过,上面交代的,我不得不做。”
背对着黄山,魏贤铮铮的站着,干硬的身骨,让沉闷的会议室都有些傲然了。“英雄迟暮,这举起的刀,不见血恐怕是不会落下了。”
低沉的说完这句,魏贤头也未回,坚定的走了出去。
黄山独自一人留在会议室,凝视着魏贤略有些萧瑟的背影,一动不动,窗外的风不断翻卷,毫不留情的拍打着乳白色的百叶窗。
许久,伴随长长的一声叹息,黄山把手里的文件砸入手心,拖起长长的步伐,缓缓走出了门。
这个夏天格外的漫长,快到立秋的日子了,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炎热。
上午十点四十五分,一辆黑色的别克商务车,缓缓开进了服装厂的麒麟大院。早在十几分钟前,黄山就已带着毛飞在这儿焦急的等待。
门开了,从后排车门,缓缓走下一个年轻人。黝黑的皮肤,油啧啧的头发,一身修剪合体的黑色西装,可无论怎么装扮,却依然掩藏不住,那蕴育眉宇的猥琐。没错,来者正是马飞。
一下车,黄山就带着毛飞迎了过去。撑起所有的热情,黄山脸上都笑出了褶,“欢迎,欢迎马先生,您今天亲自过来,真是让我们这儿蓬荜生辉啊。”
马飞素来不喜过多客套,对于黄山这些说辞,态度也是不冷不热,“行了,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你们公司实力,我那批货,要求半个月完工,不过来看看,我心里没底。”
黄山继续他的老套路,恭维的词句泉水一样往外涌,“马先生果然思虑周全,敢订这么大一批货,想必生意做得红红火火,风生水起。不是我自夸,您放眼全市,在服装行业,如果我们居第二,没人敢做第一。”
“眼见为实,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位。。。你怎么称呼?”
黄山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废话这么久,竟然忘了介绍自己。
“真是不好意思,鄙人姓黄,是销售部经理。见笑,见笑。”黄山干巴巴陪着笑脸,一边自责般的双手不停摩搓。
“黄经理,今天,这生意我们就站这儿谈吗?”马飞占了先机,这腔调也拿捏开了。
“您快请,去我们公司服务区,先休息休息。”
“休息就不必了,你一会儿带我在公司转一圈,我参观参观。既然黄经理对公司这么有信心,这参观考察,应该不为难吧?”
“不为难,不为难,怎么会为难呢。我们巴不得,多来些像马先生这样的客户,一边谈生意,一边对公司建设提些宝贵意见。”
“黄经理客气了,意见不敢当,这参观考察嘛。。。”,马飞话说到一半,不由抬头向巍峨的建筑内部望去。
黄山也抓住这一机巧瞬间,对着毛飞大声喊道,“小毛,带路,咱们陪马先生去转转。”
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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