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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的树林内,一名伤痕累累的女性战士拖着伤势蹒跚的走着。她身上的衣服满是污泥和血迹,破损的缺口像是被锋锐的利器割开。
雀织音明白後面都史瓦基游击兵正在向自己接近中,但无论怎样脚步总是快不起来,身上的伤让体力大量流失,精神也耗损严重。敌人的铁靴踏在地面的步履声被自己的双耳听得一清二楚,死亡的寒意慢慢的由背脊爬升。
可恶的罗伯特,在我终於要离开这个讨人厌的地方时,他偏偏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麽非得要选在这种时候与我正面对决?没想到连你也想阻断我的生路,该死的家伙!
不多久,她看见树丛退去,密林的尽头就在眼前。
那是──树林的出口?太好了,我还有救,诸神还没有放弃我,感谢慈悲的十二天神啊!
雀织音的身形顺着出口方向缓步走去,脚下踩着地面的盘根错节从树林内穿越而出。没料到此刻映在视网膜中的却是一处生路尽断的高耸悬崖,在她看到断崖的瞬间已经心灰意冷。为什麽?九弯十八拐的路偏偏兜进一条死路,才刚浮现一点希望却在短短的时间又变成绝望。
想用飞行的方式躲过天空的搜查网太困难了。雀织音倒抽一口凉气,此时再往回头路走也是逃生无门了。
从树林内划空而来的锋锐气劲夹带魂系神力,再一次重创她的腹部,现在的她连抬脚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啊!可恶,原来是那个包藏祸心的深沉男人。「伪善的人,我看到你了。你已经隐藏了一辈子的时间,现在连正面都不敢见人,只能靠偷袭吗?」
从树林内传出不明男子的狞笑声。「看到又能怎样?这将是妳人世间最後的一眼,好好的记住我,也许来世妳还能报仇,哈……」
终於出现了,那个伪善者的身影!我早就该有所警觉的,否则也不会落到如今这种下场。
雀织音口中发出惊叫,这声音短而急促,接着便随同神术攻击的推力一起消失在悬崖边。她的身体就像一块石头,沉甸甸地往下直落,在她还没感觉到落地的冲击前,身体的疼痛就已经让她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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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乳母是个龇牙裂嘴的讨厌鬼。打从雀织音幼年时期她就那麽觉得。
她讨厌乳母恶心的长相丶讨厌她对自己恶劣的态度丶讨厌她在谄媚别人时的表情丶讨厌她身上的味道丶讨厌她的吝啬,还有许许多多……总之,有关她的一切雀织音都讨厌。而雀织音心中厌恶的程度已经到了恨不得想杀掉她的地步。
但除了乳母外,还有另一个更让她深恶痛绝的混蛋男人,那就是她的父亲──雀一羽。
没错,在她的心目中,雀一羽只配得到混蛋的称呼而不配被称为父亲。
雀织音从来就不承认自己是埃蒙史塔斯家族的一员,更遑论从埃蒙史塔斯家族里得到什麽利益。她从小就是靠自己一个人独立成长,因此很少见到冷漠的父亲,乳母也不会给她什麽特别的照顾及关怀。她会恨透自己的父亲全是和她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关於雀一羽的事迹她早就在那个口风不严的乳母身上全都探知了。
埃蒙史塔斯是魇尘大陆安兹罗瑟人的三大家族之一,这一点人所皆知,同时这个大家族在南隅一向都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而统治这一个庞大势力的就是她的父亲雀一羽。
不对,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实际上,真正在管理埃蒙史塔斯家族的人则是贵族院参谋──梵迦.石叶。她的父亲雀一羽了不起就只是个精神领袖。
雀一羽在家族间有个外号,叫做神秘客。这个称号的来源就是因为绝大多数的人民通通没看过他们这个精神领袖究竟是长什麽样子,大家熟悉的充其量只是雀一羽这个名字而已。自认为高高在上的雀一羽,他本人大概也不想随便在一般平民百姓面前展露容颜。更别说他有个没没无闻的女儿。随便拉一个路人来问可能他都会觉得是玩笑话。
家族长的女儿?有这麽一个人吗?
是啊!没人知道我的存在。对雀一羽来说,雀织音的出生又不能为他带来幸福,对家族而言又没有任何贡献,对整个安兹罗瑟族群的影响也仅是人口数多增加一人。那……我到底是为了什麽而活着呢?雀织音经常都有这样的疑问。
在她出生的前一年,雀一羽心血来潮,为了给自己留一个继承衣钵的子嗣,於是他选定对象後便繁衍了後代。雀织音的出生让雀一羽大失所望,这也是她一生不幸的开始。
「我不需要她!」一句简单的话让她们母女两人从此被打入冷宫,雀一羽之後对她们也都不闻不问。
在这一段成长循环里她过得并不愉快。她的母亲很软弱丶也很无能,连要照顾自己的馀力都没有的女人,小孩子的成长环境又能好到那去?但不管怎麽说,她总是雀织音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在她懂事之前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个人。
突然有一天她的父亲唐突地出现在家中,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且如梦魇般的阴冷神情。
雀织音当时尚年幼,对他的父亲印象又不深刻,如果不是从她们夫妻之间的争吵来判断,她压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
雀一羽这一次回来就是专程要杀掉她们母女两个。「妳们是埃蒙史塔斯家族的历史中最不需要的纪录,应该由我自己亲自消除。」她的父亲当着雀织音的面前剖开母亲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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