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秋高气爽,隐隐已透着寒意。但江陵府江陵镇今日却热闹非凡,镇上所有酒楼、茶馆都已满座,大街上行人往来不绝,个个喜笑颜开,兴致高涨,在喧嚣中一队人跨着高头大马向东大街而来,为首的看来年龄二十开外,身材俊朗,装扮光亮,面带微笑的不断对身边的行人拱手行礼,此人正是此地最大帮派天一帮帮主霍青虹的公子霍飞,原来今日是霍青虹金盆洗手、封刀之日,霍青虹本意隐退,不宜抛头露面,因此由霍飞先行出来对前来捧场的宾客行礼欢迎。天一帮所在区域是水陆货物集散要道,天一帮占据天时地利,控制着各大买卖,积累了巨大财富。霍老帮主早年纵横江湖,交际甚广,凭手中的金刀,树立了金刀王的威名,也开创了天一帮如今的盛况。这几年,霍青虹渐渐淡出了帮中事务,闲暇之余,不吝钱财,积德行善。今日更是大肆铺张,镇上的酒楼、茶馆全部包了,只要进的镇上的都是客人。因此也有不少是来趁吃趁喝,凑热闹的。当然,江湖上声望较高的宾客,早已经被请进了天一帮帮会了。
东大街这头的一酒楼正大肆喧哗着。与霍青虹有过交情的,相熟的,纷纷诉说着霍青虹的英雄往事,说着霍青虹的刀法独到,无人能敌。酒楼一角最靠近大街有一八仙桌,桌前坐了四个人,当中一人,年纪估摸五十上下,想是这几个的领头,其他三人都年纪稍轻,老者对面那人年纪最小,神情也不似其他人肃穆,他大口咂了口酒,羡慕的叹道:这霍老帮主真是英雄啊,看这场面是何等气派,怎么舍得退出江湖了呢。神情甚是向往。那领头接道:俗话说“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在江湖上行走,打打杀杀,在刀口过活的日子,终究不踏实,你小子懂个屁。”那汉子嬉皮笑脸的说:我倒是想懂,可惜这辈子看是没指望了。这时霍飞人马已行至酒楼跟前,众人纷纷起身致意,回礼。只有八仙桌对面的两个客人都沉默不语,面无表情,其中一个书生打扮,纤弱细嫩,若有所思;另一个怪客,身背一刀一剑,一脸胡茬,满头大汗,想是刚赶到,正自斟自饮,似与书生没什么关系。那汉子见这两人狂妄无礼,心生怒气,又见那书生生的俊俏,心生挑逗之意。落桌之后手捏了一颗花生米,向书生面前的酒杯弹去,欲弹破酒杯,将酒撒在书生身上。岂料那怪客忽然将手中的筷子轻轻一扬,夹住了花生米,不动声色的放回了盘子。那书生心无提防,楞了一下才反映过来,向怪客投以感激的目光。那汉子对那怪客心中不满,刚要起身发难,这时那领头的示意不能轻举妄动,说道:要事在身,稍安勿躁。正当这时响起了一声炮响,这声炮响正是提醒各路到来的英雄好汉,吉时快到了,霍青虹金盆洗手的仪式即将开始。众人只好做罢,走出酒楼往天一帮帮会这边赶。
天一帮帮会位于该镇最繁华的街道,大门口蹲着两尊威武雄壮的石狮,进门后是一大块练武场,平日里未出门办差事的帮众就在此空地操练武艺,空地后与大门正对的是厅堂。此时厅堂前横一长桌,上面摆了些酒水、供品,右手边站一穿戴整齐的司仪,在桌前两侧分别列了两排靠背椅,一边有十几座。只见,从厅堂内陆陆续续走出了一群人,相互礼让着在桌前就坐,与此同时,大门口也涌进了大批的宾客,围在桌椅旁,人越来越多,只留厅堂前的一小块也夹在人群之中。
那司仪手拿一铜锣,敲了两下,朗声说道:吉时已到,行礼开始。这时从厅堂内走出一人来,这人正是霍青虹。那书生一见霍青虹,满脸掩不住的恨意。霍青虹虽年近六十,但身型魁梧,双目如炬,左脸侧一刀疤,显示出久经沙场,一身青布长衫及微白的双鬓也显示出了些许沧桑。霍青虹一出,人群一阵震动,众人高喊,霍老英雄好。霍青虹面带微笑,看了看场上的人众,朗声说道:“各位英雄,在下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能有今天,承蒙各位抬爱,老夫先谢过了。”说着抱拳向各个方向鞠躬了一下,人群中也大都抱拳回礼,喝彩声不绝。霍青虹顿了顿,接着说道:“但,也做了许多错事,结下了不少梁子,留下了许多无法弥补的遗憾,望天下英雄见谅。今日在下就此放下恩怨纠葛,金盆洗手,从此不在过问江湖之事,以后也不再动刀。”说着向前又鞠了一躬。司仪往前递给霍青虹三柱香,霍青虹向天礼拜了三下,插入桌前的香炉,以示向天起誓。随即司仪将准备好的金色盆子端了上来放在桌上。
霍青虹撩起袖子,正欲洗手。忽然人群中传出一声高呼:且慢。声音洪亮,震人耳膜,人群一阵骚动。大家齐把目光往后面望。那身背一剑一刀的怪客已挤出人群,站到了场地中央。
人群一阵喧哗。椅前的一壮汉怒声喝道:“你是何人?找死不是”。
那怪客朗声答道:“在下姓胡,名凤阳,本是西域人士,移居中原三年,研习中原武术,自创了些刀法、剑法,听说霍帮主刀法天下第一,想找霍帮主切磋切磋。”
“西域人士敢在这里撒野,滚回你们西域去。”这壮汉厉声说道。
“胡某在西域,已无敌手”胡凤阳说道。此言一出,四下哗然,人群有大骂的,有嘲笑的,此起彼伏,此人竟如此轻狂,各个心中愤慨:要不是今天是霍帮主金盆洗手的日子,早就把你这厮给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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