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看着脸色忽明忽暗的卢芳,秦慎猛然想起般岔开话题道:“卑职早先听说云中其他要塞也在匈奴寇边中损失惨重,不知使君是否已经募到足够兵卒?”
卢芳闻言容色稍缓,叹了口气道:“并未,莫非子毅有何办法?”
秦慎颇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惭愧道:“卑职不才,却也全赖武泉将士用命而稍微有些名声,或者让卑职替使君募兵试试?”
卢芳眼中精光一闪,深看他一眼,默然片刻微笑道:“也好,以你之名声应该能募来不少兵卒,嗯……”
沉吟着淡淡道:“至于出城训练之事……方才我加以思索觉得你之所言亦有道理,不过你初来乍到对军中情况尚不熟悉,部中原有军司马担任你副手加以协助,如何?”
都和你做交换了,居然还想插钉子!秦慎暗骂一声,连忙应诺。
及后再与对方商议约定了训练日期之类,又一番虚伪客套,领了手令,告退离去。
出了太守府,端坐马背想起方才与卢芳的一番交换,心中也是无奈之极。
来到这个时代,他一直牢记马哲教授那句语惊四座的话语——
人与人之间,纯粹就是一种利用关系。
很悲观,很无奈,细思极恐的一句话,如果在后世,有各种亲朋好友的他未必会将它信奉为教条。
但是在这里,他不怕被人嘲笑悲观,他相信若是没有这种悲观,光凭着满脑子乐观的大大咧咧插科打诨,最终究竟怎么死的可能都弄不明白。
而以此来思索靠近自己身边的所有人,无论宗浩、曹进、云烟、卢芳等等皆是因为他有了某一方面的表现而有所求,他只需顺着对方接近自己的目的以及希望从他身上获得的利益这方面入手,所有看似乱糟糟的事情瞬时顺畅。
就如卢芳,若非想要利用他的名声获利,又何必跑到武泉?而既然知道了对方的所求,自然也就能对症下药,各取所需。
他不怕卢芳不同意,聪明人应该都会明白,这个世界没有白吃的午餐。
同时他也明白,对于这种心怀叵测的人来说,对待他人只有两种态度,一则为他所用,二则立杀无赦,以免成为异日的绊脚石。
因此,就目前来说,他也不能太过得罪对方。
暗自叹了口气收敛心神,此时三人已经出了内城来到外城宽阔的大街,曹进左右看看便迫不及待的问起里面经过,待到听完不由低声怒骂:“老贼,真是不安好心。”
“此种行为正常之极,曹兄又何必恼怒。”瞿寒一脸风轻云淡。
“瞿兄所言极是。”秦慎应了一句,顿了顿眼现一丝嘲弄道:“再说就算安插副手又如何,根本就无须理会,只需随便给他找些事做,他又何来空闲时间再来城外监控,嗯……就让他负责在城内巡逻,我等在外训练吧。”
说完思索片刻又道:“至于训练之事就由曹兄负责,瞿兄嘛……我知你不喜管理军中杂事,待到稍微稳定些后,便由你负责募兵之事,挑出一百精壮之人留着自用,我到时去找卢芳要人。”
三人又将各种事宜计议一番,此时城内大营已然在望,于是住口不言。
进了大营,找到军中主事递上手令办了交接事宜,再找军司马杨纵象征性的商议巡防之事,最终一言表决每日分三队各一百人巡逻,剩余百人用以后备。
将事情安排妥当,当下也不管杨纵的一脸不情不愿,留下对方在城内负责巡逻事宜,吩咐另一个百人队巡防结束后自行出城来会,然后与曹进瞿寒领着三百兵卒扬长而去。
对于杨纵这种小角色,现在他根本无暇理会,若是连这点小事都无法震慑还需虚与委蛇,那真的是趁早回武泉更好。
回到郊外大营,立刻命令众人开始收拾屋舍,兵卒尽皆听闻过他的名号,心中敬服之下如今能在他手下效力,自然欢欣鼓舞毫无不从,奋力做事只为争取一个好的表现。
至此事情基本全部安定下来,秦慎也不再去城内寻找院落,直接让云烟三女留在营中,曹进期期艾艾的一句“这样不好吧”还未言出,便被他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数日后,定胡将军的封赏传至云中,虽然明知这个称号连正牌校尉都不如,依旧毫不犹豫的打着名号立马将武泉数十兵卒打散安插进各个小队,全面掌控此部的行动正式开始。
有了曹进的负责跟进,他每日里也是清闲之极,跟随瞿寒练练剑术,闲暇再逗弄下小白,调教下云烟,日子无比惬意。
极度无聊时,便去观看曹进训练兵卒,见他章法有度调配有序,心中感叹幸亏有个好帮手的同时也认真向他询问军中之事,终于大致弄明白了汉军的建制。
汉军以二五之数建军,五人为伍,两伍为什,五什为队,有队率一名,两队为伯,有都伯统领,两伯为曲,有军侯一人,两曲为部,部中有军司马,最后五部成军,若要出征之时则由将军或者校尉统帅。
至于平日里,其实校尉也不过是领一部兵马而已。
得知这个信息,秦慎心中倒也舒服了些,不过转念一想如今新朝末年军中一片混乱,他在武泉尚且领一千轻骑,来这里才领一部兵卒,不由又对卢芳暗生恼意。
而来云中之后最让他奇怪的则是,王睦居然毫无动静,那句在云中等他的话似乎并未说过一般,若非大营外隐隐的窥视目光提醒他正处在绣衣吏监控之中,他一定以为王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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