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公主死而复生是好事啊,父亲忘了,儿子与她可是被皇上下旨赐过婚的,永宁公主的灵牌到现在还摆在咱家的祠堂里呢!”
庞奎十分瞧不上的看看儿子,冷嘲道:“你以为你爹跟你一样脑子不够使吗?我何尝不记得你是永宁公主的驸马?只是她虽然没死,却是已经嫁了人的!”
庞绍廉道:“嫁过人又如何?儿子却不介意,更何况父亲一向在意的就是官位稳不稳,当初不就是为这才自愿为儿子结这个亲?永宁公主嫁没嫁过人,丝毫无损她公主的地位!”
庞奎斜着眼儿睨了儿子半日,笑道:“小子,你是不是已经见过公主了?”
庞绍廉觉得后背有点发凉,每次被父亲瞧破心事他就会有这种感觉,知道瞒也无用,只得说:“就是在......在崔兄家里见过一次......”
庞奎就知道,要不是存着私情,儿子才不会为了他的仕途主动求娶公主呢!这儿子的确有些傻气,这些年多少公侯小姐任他挑选,他只是挑三拣四,没想到竟然看上了......不对,永宁公主本就是他的妻室!
庞奎自己也绕得头疼,其实傻儿子能想出来的主意,他早八百年就想到了,只是他也知道永宁公主已经嫁过人,听说夫妻还颇恩爱,一旦他为儿子执意求娶,万一触怒了公主,在皇帝那里也讨不了好来。
正在庞奎沉吟不决之时,心腹护卫进来回事儿,在庞奎耳边低声才说几句,庞奎立刻喜上眉梢,问道:“圣上果真如此?”
一时护卫走了,庞奎拍拍儿子肩,笑道:“好儿子,爹一定承全你的心意!”
庞奎道:“真的,父亲想通了?”
庞奎走到窗前,打开所有窗户,仔细瞧了四下无人,这才对儿子道:“咱们的人已经打听到了,皇帝似乎也嫌弃罗家身份太低,配不上公主呢,而且因为罗慕之的事,皇帝与公主已经起了争执,这样,就算为父为你将公主求了来,一则顺了圣上的心意,二则公主就是怨恨,也怨不到我们庞家身上。”
庞奎当然也知道公主与罗慕之夫妻恩爱,但庞奎这般妻妾盈室的人,曾经沧海难为水根本就不在他的逻辑范围之内,就算对儿子,他都搞不懂庞绍廉那些所谓的“情投意合”“心有灵犀”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在庞奎看来,这都是他这个做老爹的太能干,从小让儿子长在锦衣玉食之中才惯出来的臭毛病!
庞绍廉当然不知道老爹眼珠子转了几圈,竟转出这些心思了,反正父亲答应了他的要求,他挺开心,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快快乐乐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宋·严蕊《卜算子·不是爱风尘》不是爱风尘,似被前身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联联珍珠贯长丝
碧霄宫地下的紫铜鎏金香炉里袅袅地燃着香, 此香以一两沉香投入苏合香油中, 封浸百日,取出用时再加入蔷薇水, 幽香细细,沁人肺腑。
近来韦贵妃烦心事多,宫人侍奉时总怕自己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故而拿出皇帝曾经钦赐她的香料燃上讨韦贵妃的欢心。
自从生了十公主之后,就没一件事让韦贵妃顺心的, 先是派小庆子去查察当年叶鼎和崔名亚与永宁公主夭折一事毫无消息, 这期间她绞尽脑汁想让侄女金乡县君嫁入太子府, 结果计划破产,总算是皇帝给她面子,让金乡县君嫁入了诚亲王府,本想着太子府针扎不进水泼不进,那就退而求其次, 就是往诚亲王府里楔上一根钉子也行, 没想到这个其次也没求成, 不出几日那个崔逸琴竟然以瘟疫为由把金乡县君给关起来了。
韦贵妃心里这个火呀!可是发火也没用, 皇帝年纪渐老,越老越是惜命,对瘟疫之类的玩意儿视之如洪水猛兽,只怕现在就算诚亲王两口子把金乡县君放出来,皇帝都得命令他们再把人关回去,韦贵妃侍君多年, 知道皇帝的脾气,拼着在侄女的事上强忍一口怒气,也绝不敢触皇帝的逆鳞。
无奈之下,韦贵妃只好把希望重又放回小庆子那一路人马身上,可是饭桶就是饭桶,这些人查察了一年多,银子花了无数且不算,半点值钱的消息都没带回来,好不容易在嘉陵江上逮着一个顾颐白,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韦贵妃赏了小庆子十板子,让他戴罪立功,谁知这几个饭桶立功心切,给她出主意做张假的伪诏出来,还拍胸脯打包票地保证绝对瞧不出真假。
韦贵妃也是近来受挫太多,急于扳回一城,这才指使她的亲信大理寺卿米振扬抓了崔名亚的外甥女,原想试试手气赌一把,只要那个死丫头捱不住大刑咬出崔名亚,后面的事就一切好说,可是偏偏造化弄人,不但没动得了崔名亚,反而被庞奎半路杀出一搅和,搅和了一出公主死而复生地戏码来!
这下崔名亚和他妹夫成了功臣,诚亲王和诚亲王妃都跟着格外得皇帝青眼,贺兰皇后跟皇帝多年的嫌隙没有了,皇帝天天一下朝就奔凤仪宫看爱妻嫡女,韦贵妃没折腾之前,碧霄宫也算是后宫雨露头一份,折腾了几下之后,倒一下子失了宠,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韦贵妃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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