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肉,秋荠菜馅饼,茼蒿炒腊肉,山蘑炖野鸡,地衣鸡蛋汤,饭是一大篓雪白的大馒头和一大桶精米白饭,另有四五坛子陈年的新丰酒,虽不及罗家的江南饮食精致,却也十分丰盛。
吕管事悄悄叫了叶绮到一边,说道:“这个柴雄我以前多少也听说过,瞧今天的架势,倒不像是要对咱们不利,只怕他说的是真的,的确是有人把老爷和小姐弄走了!”
叶绮道:“柴雄为了那人不惜得罪罗家,说明那人来头不小,肯花这么多银子把祖孙两个弄走,恐怕是来者不善,柴雄不肯告诉咱们是谁,咱们到哪里去找呢?可真是愁死人了!”
吕管事也是一般地想法,又说道:“我看,那人定是这附近的,远不了!”
叶绮眼睛一亮,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吕管事道:“柴雄绑了人就是要向罗家要钱的,也只会给罗家送信,不是附近的人定然得不到消息,而且人家既然捷足先登,说明比咱们路途近!”
叶绮深以为然,点头道:“不错……不错……”
依兰和玉盏见吕管事和叶绮走到一边商量,又见两人满面愁容,也是忧心,依兰道:“我方才悄悄看到得月院的房前屋后都有人守着,这是怕咱们出去打听消息啊!”
玉盏冷哼道:“这柴寨主不讲理,咱们也不用跟他们客气!”
叶绮正色道:“不可胡来,他们的人比咱们多几十几百倍,不可逞匹夫之勇!”
玉盏含着淡淡的笑,只说了一句:“夫人放心......”这时李进走过来,笑道:“菜都上齐了,请诸位慢用吧,依我看,如今北方天气渐冷,各位今日休息一晚,不如明日就......啊哟!”李进话还没说完,忽然身子遽然前倾,原来是玉盏悄悄从后面袭击他的后颈,一把就拿住了他的大椎穴,大椎乃人体要穴,李进顿时浑身没了力气,没想到一个娇滴滴地少女手上竟有如此力道,李进才要喊,只听玉盏低声厉色道:“住口,敢喊一声我宰了你!”抓着李进的后脖领子就进了正堂。这里院子里的喽啰大半都撤到了第一进院子,只剩下两三个做杂役的又离李进尚远,玉盏一招之间将李进制住,竟没人觉察。
叶绮吃惊,旋即不由在心里赞叹,玉盏这丫头,带她来还真是来对了!这可不是匹夫之勇,而是女中曹沫了!叶绮暗暗对焦急不安的吕管事摇摇手,领着吕管事和依兰也悄悄地跟了进去,正堂里摆着一张红酸枝雕海水云纹的大案,玉盏一只手将李进上半身按在上面,另一只手从棕红羊皮小靴里抽出一把匕首,光芒闪烁如清水,如寒冰,玉盏将匕首贴在李进的眼皮上,问道:“把罗老爷和罗小姐赎走的人是谁?说!”
李进浑身筛康一般,带着哭腔道:“小......小人不知道啊!”
玉盏唇角一勾,冷笑道:“不知道是不是?好啊,姑娘我今儿想玩玻璃弹子,正好少了两颗,就把你的眼珠子借我来玩玩儿吧!”说着,匕首在李进地眼皮上按得更紧了。
李进额角上冷汗涔涔,抖声道:“小人......小人......小人真的不知道哇,求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
叶绮开始没有阻止玉盏,一则怕惊动了院子里其他的喽啰,二则也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从李进嘴里问出实话,眼见李进不肯说,若玉盏用强太过,则他们这些人只怕要陷在青云寨,到时岂不要更加麻烦,便悄悄地给玉盏使眼色,叫她适可而止,玉盏会意,却不甘心,依兰见状,灵机一动,在一边帮腔道:“李大哥,实话跟您说吧,我们这些人都是罗家三爷派来救罗老爷和罗小姐的,从杭城走之前,我们是在三爷跟前立过军令状的,若不能救出老爷小姐,谁都别想活着回去,更何况我们的亲眷都在三爷手里,此番我们若不能带回老爷小姐,一发连家人都要受到株连,罢了,罢了,你们不仁,我们也不义,横竖我们也活不成,干脆临死之前就带着李大哥一起上路,阎王爷那里也好有个伴儿!”
她这番谎话说得脆生生,滑溜溜,还真把李进给唬住了,叶绮虽知依兰是计,却不由暗暗皱眉,暗怪依兰竟把罗慕之说得这样冷酷无情,玉盏听得此言,精神一振,面含喜色道:“是啊是啊,横竖我们也活不成,我先杀了你再说!”
李进这回吓得眼泪鼻涕齐流,哭道:“两位姑奶奶饶了小的吧,罗老爷和罗小姐是被人悄悄赎出去的,只有大寨主和二寨主知道那人的身份,实不相瞒,莫说小人,就是寨子里有头有脸的几位堂主也不知那人是谁,小人是二寨主的心腹,尚且不知,可见赎走罗老爷和罗小姐的人就是怕走漏了消息才早就作了万全准备。”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不似作伪,叶绮等人却越听越是心凉,如此一来,要想救人可就难于上青天了!
正在僵持不下之际,忽然门口闪进一个人影,叶绮等人都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模样时,却都松了口气,原来是曹学武,叶绮又惊又喜又是担心,忙问道:“曹大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曹学武道:“夫人,那柴雄果然跟咱们玩花招,并州冯家,唉,就是冯贞儿,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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