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臭小子,出趟门怎么还跟个姑娘家似的,竟是磨蹭了这么久。”又开始了日常一训话。
郦怀霁笑嘻嘻道:“儿子虽然不是姑娘家,可也是郦家的大少爷嘛,阿爹你出门访友,我自然要好好收拾一番,衣裳可以不华贵,但必须收拾得干干净净,免得给您丢人。”
“算你说得过去。”
“那是,不过……”他把自家阿姐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不过阿姐这身,我在路上就看你穿过好几回了,没有别的了吗?”
就算不穿新衣裳,也可以换一身的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家严重重男轻女呢,衣服都没多一件。
郦宗沅却道:“瑟瑟这身挺好的。”
他的想法是和之前一样的,出行在外,还是不宜太张扬,尤其是在京城这种地方。
郦怀雪也道,“这身穿着舒服。”
“好吧。”紧跟着又嘟囔了一句,“反正阿姐做什么阿爹都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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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行,父子三人是坐的同一辆马车。
车上,郦怀雪主动问起,“阿爹,今日是要拜访哪位叔伯呀?”
“对啊,我和阿姐以前有没有见过,认不认识啊?”正在掀车帘子看外面热闹的人也回过头来,好奇地问。
不过阿爹的故友貌似挺多的,就算说出来,他估计也记不清谁是谁了。
“见过一两回吧,不过你们那时候还小,大概已经不记得了。”郦宗沅把手上的折扇收起,顿了一下才接着道,“他叫周义安,也是丹阳人,之前一直外放做官,前不久听说调回京来了,所以阿爹想着去叙叙旧。”
“京官了呀,几品啦?混得不错嘛。”
郦怀雪稍稍回忆了一番,她倒是还有些印象,“女儿记得他以前家里挺穷的,曾经还因为银钱的关系差点就从书院退学了,还是阿爹你帮了忙,后来参加科举也是好不容易才得了一个功名,不过为人挺正直,是个老实忠厚的人。”
“那应该还是个小官。”郦怀霁根据阿姐的话总结道。
只是他话音刚落,就被自家阿爹用扇子敲了脑袋,“说什么呢?”
他委屈挠挠头,“我又没有说错,既是老实忠厚,还一根筋的人,这官位肯定高不到哪去,阿爹你倒是说说他现在是几品啦。”
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而周义安现在的官位确实不高,不过是个从五品。
郦宗沅轻咳了声,“做官也不是全看职位的高低,最重要的是学以致用,能为朝廷为百姓谋福祉。”
“是是是,阿爹你说得都对。”
“你啊就是不会说话。”郦怀雪伸手戳了戳弟弟的胳膊,“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好了嘛,非要讲出来,你不挨揍谁挨揍。”
“我这不是看着都是自家人嘛,有别人在我肯定不会这么说啊,我又不是笨蛋。”
……
父子三人一路闲聊,直到马车停下,车夫朝里喊了声,“老爷,到了。”
下车一看,门匾上正是周府二字。
“这宅子不大啊,看来我的猜测没错。”
“你小点声,刚才还说不乱说话的。”
郦怀霁立马闭了嘴,他就是看着和自家比小了很多,下意识的。
又不禁想,如果自家阿爹当年也去做官而不是经商,自己一家人是不是也得住这么小的宅子,不过转念一想,阿爹可不是老实人,精明着呢,光是会说话这一项估计也能哄得上头高高兴兴,做官也一定是高官,自然是住大宅子的。
“你们是何人?”门内站出来一个家丁模样的人问。
“请问这是周义安周大人府上吗?”
“正是,你们是何人,我们家老爷很忙的,可没时间见闲杂人等。”
这口气,姐弟俩眼神对视了一下,均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彼此要说的话,有点小嚣张呢。
郦宗沅还是很客气地道:“麻烦通报一声,就说丹阳姓郦的故友前来拜访。”
那小厮闻言,先是把父子三人打量了一番,虽然眼神让人看着有些不舒服,不过或许也怕耽误了主人家的正事,撂下一句,“等着。”之后人便入了内。
不多一会,他就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妇人,看衣着打扮,应当是这家的主母。
“是何人找我家老爷?”
果然,家丁的样子是有样学样的,也不奇怪,不然一般下人哪里会有这种优越感还自作主张以这种态度对待上门拜访的客人。
那妇人也是先打量了一阵父子几个,估计是看他们衣着一般,那鼻孔都要朝上天的模样,这还没说上话呢,郦家姐弟对这一家人便没了好感。
这周伯父怎么娶了个这样的妇人,还是说人心变了。
若论到道行,还是郦宗沅高,即便如此,还是客客气气地介绍自己,不失礼数。
“在下郦宗沅,有事进京来,又听闻周兄调回京城任职,今日便带着一双儿女过来拜访,唐突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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