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去,免得那任大人误会你们护镖不力。只是当我到了通州城时,却发现任府出了事,而你们也已经启程返回镖局了。”
“所以当日你也是到过通州城的?”程绍禟讶然。
“是,我去得晚了些,没能遇上你们。任府出了事,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箱子,唯有再带着它回来,想着到时跟你们商量一下该如何是好。”
“如今总镖头不知所踪,主顾任大人又丢了性命,据闻家人也葬身火海……”程绍禟也有些头疼。
“大、大哥,我、我知道总镖头去哪了。”小穆脸色很是难看,瞳孔缩了缩,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可怕之事。
“你知道?”程绍禟吃了一惊。
“他、他死了,昨夜西街那空置屋子里烧死之人便是他!我亲眼看着他抱着被我换下的箱子进了那屋,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那屋里便走出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抱着箱子,而他却没有跟着出来。”
“再后来,火便烧起来了。”
说到那晚所见,小穆恐惧得浑身直打颤。
程绍禟脸色大变:“你果真亲眼所见?!”
“是、是,我亲眼所见。大、大哥,我觉得总镖头当日偷偷换下箱子,可能就是受了那人指使,否则、否则他又怎会招来此等杀身之祸。”
“大哥,如今这东西在我手上,会不会、会不会……”小穆哭丧着脸,害怕得声音都打着颤,“早知道方才嫂子叫的时候我就当没听到好了,现在大哥你也知道此事,万一那人发现,会不会也连累你?”
“你莫要慌,事情许是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程绍禟心里也乱得很,可见他这六神无主的模样,唯有安慰道。
“你偷换了东西,可总镖头却仍抱着箱子去见那人,可能他根本不知道东西已经被你换了,又可能是他知道,但为免惹麻烦,故弄了个假的应付对方。最终他仍难逃一死,可见对方本就存了杀人灭口的打算。”
“此时那人想来也发现了总镖头骗了他,必然会继续追寻,总镖头的家人……大概也遭遇不测了。”程绍禟脸色凝重。
“那、那这东西怎么办?”
“若任府还有幸存之人,自然该交还于他。可如今……唯有暂且将它藏起来。”程绍禟斟酌着道。
“方才在门外时,我便想着要不还是把它埋到地下去,我就当从来没发生过此事。”
“如此也好,先寻个稳当的地方把它埋了,只待……”
“怎的门窗都关起来了?这天气,屋里得有多热啊!”凌玉的声音突然从屋外传了进来,吓得小穆连忙把那箱子重新用蓝布包好,胡乱地塞到桌底下。
“想来是风大所致。”程绍禟面不改色地撒着谎。
凌玉并没有注意,将手上的饭菜摆到桌上,笑着道:“难得来这一回,不如便留下用个便饭再走?粗茶淡饭,你也莫要嫌弃。”
“多谢嫂子。”小穆惊魂未定,讷讷地回答。
“绍安和娘呢?”程绍禟问。
“他们在西屋那边用饭呢!”凌玉随口回答。
“爹!”小石头一手拿着他专用的小木碗,一手拿着小木匙羹摇摇摆摆地走了进来,奶声奶气地唤。
凌玉一见便乐了:“你这是准备和你爹一起招呼客人呢?”
小家伙无辜地冲她眨巴眨巴眼睛,只把他的餐具直往程绍禟手上塞。
程绍禟好笑地将他抱起:“既如此,便让他留在这儿,我来看着他,你且去用膳吧!”
凌玉笑着应下,把那小木碗小匙羹洗干净,又盛上了米糊交给程绍禟,叮嘱他不要给儿子吃其他的饭菜,这才出去了。
待她用过晚膳,又把吃得饱饱的几十只鸡赶回了窝,麻利地收拾好灶房,再回到堂屋时,里头已经空无一人。
她把吃得干干净净的碗碟筷子收好,用抹布擦了擦桌子,一个不小心,将一只筷子扫到地上,她连忙弯下身子去捡,竟见桌子底下放着用蓝布包着的四四方方物件。
她认出这正是方才小穆之物,正想把它拿出来,身后便传来了程绍禟的制止声:“别碰!”
她吓得缩回了手,愣愣地看着程绍禟把那包东西拎了出来,也没有向她解释什么便走了出去。
凌玉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待夜里夫妻二人睡下,迷迷糊糊间,忽听程绍禟问:“你如何识得小穆?”
“他是你镖局里的兄弟,我认得他有什么奇怪?”凌玉打了个呵欠。
“他才来镖局不到半年,约莫三个月前便回了老家,直至前日才归来。”
“那又……”凌玉一个激零,顿时便清醒了过来,再对上程绍禟探究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她忘了,这个时候的她应该还不认识小穆才对!
可是,那也没办法啊!上辈子他和小穆走得最近,小穆也不时到家里用饭,她待小穆自然也亲近些。更何况,上辈子他死后的骨灰也是小穆带回来的,连他的死因,也是小穆告诉她的。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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