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所以没有杀他,想到这一点,白狐就强打起精神要让自己活下去,只要活下去,有朝一日也就能找到逃脱的方法。他曾问过来刑讯他的人,那人给了他肯定的答覆,墨竹没有死,只要把元丹交出来,他们就可以离开!交出元丹,即是毁了自己多年的道行,侥幸不死,也只能以普通狐狸的型态度过残生。区白月不怕打还原形,可他还有话想要对一个人说。
「白月……」冯辰踏进这间密室时就被眼前的景象怔住。粗大的牢门上贴满了效力强大的禁咒,地上是阴湿冰冷的石砖,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
「白月!」无法相信此刻摊在墙角的败絮是自己心头的白月,冯辰打开牢门飞奔进去,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刚又被吊起来抽了半日,区白月几乎怀疑他们拷打自己,已经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虐待欲,而不是为了所谓的元丹。这一定又是幻觉了,白狐心里默想,每次以为自己的灵魂就要出窍时,他都会听到辰唤自己的声音,把他离散的神智一点点招回。怀里昏迷着气若游丝的区白月让冯辰差点掉下泪来,轻轻摩挲着那张被血污弄脏的脸,「白月……」
这声音近在耳畔,好真实的幻觉,让他实在忍不住诱惑地张开眼:「辰……」眼前人转悲为喜的神情让他高兴,不是幻觉,辰颤抖的手不是幻觉……「你终于……终于来了……」今日见君一面我也就心满意足,即使交出元丹,做一只普普通通的狐狸也心甘。
「白月,你受苦了……」冯辰肩头抖动着,极力克制。
区白月为为摇头:「你师父他们说的对,我只是妖孽罢了,以前,是我错……我再见你一面就满足了,你们要元丹,我给……但,请、请放了墨竹……」
冯辰闻言,全身一颤:「白月、白月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系系的金眸中光华闪过,区白月挣扎起身,对上他的眼睛:「辰,放了墨竹,要走,我们一定要一起走!」
「白月……」冯辰抱紧他伤痕累累的身子,「墨竹,他……他已经死了……」
「不会的,我明明闻到了他的气味……他还在这屋内,他们一定把他关在其他牢房里!」区白月摇头道:「辰,他一定也在这里!」
冯辰忍不住别过头,区白月越过他的肩向牢门外望去,墙上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点了把火,明亮得让他无所适从。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看清那块像青苔的东西──一张玄色狐皮。
「啊!」惊呼一声,他差点再度晕厥,脱立仰倒下去跌在冯辰怀里,「不……」
「白月……我可以带你走,但是,救不了他……对不起……对不起……」
银狐眼神空洞地看着他:「我不怪你,但墨竹既然已死,那我也应该随他去的。」
冯辰一惊:「不行!」
「这是我欠他的,我说过要帮他……」区白月极力想笑,却笑不出,「我这就把元丹给……」
眼见他一抬手就要吐出元丹的样子,冯辰急忙止住:「不行,你也欠我的,我不许你死!」
「你还有你的师父……墨竹他却……」
「白月,那我和你订下血契,你曾饮过我的血,这血契将马上成立,只要我不允许,你就不能死。只要我和我的后人一日不放你,你就要世世代代保护我冯家的后人,不得离弃,直到他们长到我如今的年纪,再消除他们关于你的记忆,免得他们和我现在一样痛苦……」白月,请你恨我,恨我的自私和无情,这样,你就能活下去,说我为了一己之利也好,只要活下去,就会有希望。所以,你要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狐妖金眸里最后的光亮倏地熄灭:「辰,你要和我订这个契约?」
「我放你走,但我已经答应师父从今日起自封记忆,从今往后再不与你相认,你只能在暗中辅助我。直到我的孩子长到适当年纪,你才能在他们面前现身。」白月,今生我无法给你幸福,只愿来世在遇到你。「你也可以选择在我死后,忘记我……」
「不,我不要忘记,与你在一起的一切记忆,我都不要忘记……」区白月喃喃道。
冯辰最后看了他一眼,似是要把一生的精力都放在这一眼上:「白月,我走了,从今天起,我们再无瓜葛……」紧搂他一下后,又将他放回地上,「答应我,要幸福……」
没有你,让我如何幸福……那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看着他决绝离开的背影,区白月觉得自己已然心死。颊上忽然一热,用手接住,竟是透明的泪水,妖怪的泪:「辰,你的手还是暖的呢……」
尾声
又一年年关将至,今年的雪下得特别大,特别早。九岁的冯蔚独自在院里堆雪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小男孩忽地直起身来,眯起眼往屋里看。他出生时眼睛就不好,看不清远物,总是一附迷迷糊糊的样子。不过家里已是两代单传,所以都对他宝贝得很。
「爷爷……爷爷……」直觉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冯蔚丢下搭了一半的雪人,奔过穿堂朝屋里跑。爹爹继承爷爷的衣钵,作了能娶妻生子的火土道士,今天到村头的老于家做道场去了,娘在灶间烧火。小冯蔚只有去找爷爷,一路奔,一路撒落棉衣棉鞋上的雪珠,跑到南厢暖阁外,却猛地煞住脚步。「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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