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拦住,喝问道:“你二人到底是谁?受何人指使来我荣国府惹是生非?”贾母一怒之下,好大一顶罪帽便扣到孙绍祖母子头上。
刘氏连连摇头,在地上叩头不止,想要膝行上前,被贾府下人一把摁到地上,只得大声哀呼:“国公夫人明察,奴婢冤枉啊!奴婢母子二人没有什么烂疮症,更非歹人,只是诚心来吊唁李姨娘。我二人、我二人是李姨娘的远亲。”刘氏求生心切,自贬为奴,却显得更加可疑。
贾母蹙了蹙眉,李家猝逢大难,九族都受了牵连,京城哪还有什么远亲?
忽而想到王夫人和他母子有说有笑,贾母便指着自出事后一直躲于人群中的王夫人道:“二儿媳妇,你来说,他二人是你何人?你竟带他们到后院重地还惊扰了郡主大驾!”
王夫人百口莫辩,她哪里认得这二人!本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奈何贾母指名道姓要她回答,更把这二人按成了她的亲戚,她如何能不紧张。
王夫人素以端庄沉稳著称,此刻见众人都脸含深意地看着她,一张粉面涨得紫红,好半晌才小声道:“儿媳并不认识这二人,只听他们自称是李姨娘的远方表亲。”
贾母一听,不由大怒:“混账!你何时听闻眉娘有这般作派的表亲!不知哪里来的泼皮无赖,倒打起了亡者的秋风。当真以为我荣国府是好欺负的!来人,把这二人押送给京兆尹,就说他们私闯国公宅院,惊扰郡主大驾,且治他们个大不敬之罪!”
刘氏早吓得抖若筛糠。孙绍祖听说要把他送官究办,更是屁滚尿流,再顾不上他娘的千叮万嘱,平日飞扬跋扈的劲头上来,大呼道:“大胆!住手!我爹是兵部的大官,你们谁敢绑我!看我爹不带兵抄了你们的家,诛你们九族!”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作者有话要说: 且看孙绍祖如何花式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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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孙绍祖他爹性喜忘恩负义。眉娘家抄家的时候,他也去掺一脚,分得一星半点油水,喜得在家连吹三天三夜。孙绍祖年幼无知,听后便牢记于心,自以为父亲是兵部大官,看谁不顺眼便可抄了人家的家,诛别人九族。
今日,刘氏带孙绍祖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孙绍祖见人行礼,谨言慎行,却没想到言传身教、潜移默化。孙绍祖积习难改,不过半日便原形毕露。
本来孙绍祖便被贾府的富贵迷了眼,满心想着回家告诉爹爹,如何找个由头,抄了贾府的家,夺了这泼天的富贵和满府的美人儿。却没想到,他还没行动,贾府的老太太竟要先把他和他娘下大狱。
孙绍祖如何能忍!
刘氏眼见孙绍祖冲撞宛平郡主,便以为天要亡她。今日之事若处理不周,丈夫可能会休妻以自保。
却不知孙绍祖一句“诛你们九族”才是真的天要亡他孙家!
抄家、诛九族都是圣裁,只有皇帝才能说得话。
刘氏只觉得后脖颈冷风嗖嗖,整个人趴到地上,叩头如捣蒜地说道:“犬子无知,受惊过度,胡言乱语。郡主、国公夫人切莫当真!切莫当真!奴婢、奴婢给您磕头赔罪,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婢一家的狗命……”
刘氏疯狂磕头,额头血流如注,随着她起伏的身体飞溅出血花。
宛平郡主到底有些不忍心,抬手示意,“你且慢磕头。你说说你家老爷是兵部的哪位大官?我看我认不认得他?”
却不知惊风最是看不上飞扬跋扈的二世祖,憋着法子想治一治孙绍祖,赶忙接口问道:“莫不是兵部尚书?据说,兵部尚书是整个兵部最大的官。”
刘氏如何不知这是圈套,哪里敢应,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奈何刘氏否认的话还未出口,孙绍祖已脱口说道:“正是!正是!我爹就是兵部尚书,兵部最大的官!”
“哗——”如冷水入油锅,围观众人并襁褓中的迎春都忍不住给孙绍祖母子二人点了根蜡。
刘氏听见孙绍祖的话,一口气没倒上来,两眼一翻,一头栽倒,人事不省。
宛平郡主的脸色便陡得寒下来。她本想放过这一对无知妇孺,却没想到那黄口小儿当着自己的面都敢冒认兵部尚书作威作福,背地里更不知能无法无天到何种程度!
贾琏时刻关注着宛平郡主的神色,见她放下参茶,略看了看贾母,便知事情要遭。
刘氏已然昏迷,孙绍祖还待胡言乱语,被贾敏示意小厮堵了嘴。
贾琏本只是看孙绍祖母子不顺眼,想让他二人出尽洋相,以后无法在京城立足。却不想孙绍祖冲撞郡主,口出妄言,大逆不道,眼看着要一门死罪。
虽然孙绍祖咎由自取,但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贾赦从来不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
“如今这孙家满门的生死全在宛平郡主一念之间。”贾琏思及此处,便整整衣衫,恭然出列,似模似样地给宛平郡主行礼,朗声谢过宛平郡主前来吊唁的情谊。
贾琏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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