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待字闺中,却不守女诫,自己在外开府不说,那府邸还是专门用来玩戏子的。”某个壮年茶客说道。
一个做车夫打扮的人接口道:“你还别说,这八成是真事。那日我帮天津府来的沁玉班搬家,还真见他们整个戏班子连人带家伙事儿一起搬进了好大一座宅子里。打那天后,我早上赶车路过,还总能听见沁玉班小戏子吊嗓子的声音。”
“这有什么新鲜的!玩戏子,哪个有钱人没做过!人家昭阳郡主不一般,良家子但凡她看上眼的,也没逃出去过一个。”一个做商旅打扮,明显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货商说道。
“可现在是国丧期间,妓院、戏班都歇业,她昭阳郡主也敢公然包养戏子?还有没有王法了!”一个一本正气,三十余岁,做儒生打扮的青年拍桌道。
旁人都一副看书呆子的模样瞅着他。
“怪不得人家常说书呆子书呆子。什么叫王法?王的法。人家爹是王爷,爹说的话就是法。人家自个儿亲戚死了,想不守丧便不守,干我等平头老百姓何事!”不知是谁说道。众人却能点头表示赞同。
那儒生气得够呛,直呼没有天理,要去京兆尹衙门告状。儒生闹了半晌,见无人理他,只得悻悻而走。
诸如此类的讨论、情形,每日里在大大小小的茶楼、茶馆、茶肆、茶摊上演,有些内容甚至十分不堪入耳,笔者不一一赘述。渐渐街知巷闻,尚未出嫁的昭阳郡主俨然成为了皇城脚下一代妖姬。昭阳郡主国丧期间,罔顾天理人伦,包养戏子的事情不胫而走,传为“美谈”。
迎春听罢林清家的和贾氏善堂小伙计王六两的回报,颇为满意,示意秋霜将准备好的银锭子交给六两,挥手让他们先退下。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该当是她亲自出马的时候了。
是日,迎春一纸拜帖送往怡亲王府。午后,迎春便如约而至。
此时,连氏已顺利生产,果真是个儿子。怡亲王夫妇喜不自胜,本欲大摆筵席,却正撞上那位爷亡故,举国同悲,只得先搁置不提。偏生小公子降生时刻就在那位爷过世后不久,小公子长得也和那位爷儿时颇为相似。
圣上悲痛太过,怡亲王为了安慰兄弟,亲自带着小公子进宫见驾。圣上见了小公子之后,哪知非但没有好转,悲痛愈发深沉。怡亲王无奈,只得又将小公子送回。不过,就算如此,小公子深得圣心却是不容置疑的。
连氏还在月子里,不便见客,怡亲王妃亲自接待迎春。因着昭阳郡主擅闯荣国府,贾琏为之“被迫”避居江南一事,怡亲王妃觉得甚为对迎春不起。
那日若非她冒失,径直带了昭阳回府,也不会惹出这许多事端。重点是她惹了祸,却没管住昭阳,还让昭阳登门去闹,简直把皇家的脸儿都丢尽了。
打从怡亲王妃得知昭阳被贾母轰出府后,便不再和慎王府走动。不过慎王妃自知理亏,每每见了怡亲王妃只有讨好赔礼的,倒是从没说过二话。
也是近来事多,怡亲王妃许久不曾出门,昭阳轶事她还不曾闻。早前,怡亲王妃听说圆清大师圆寂,迎春因此一病不起,特意备了好多名贵药材,亲自派了王府大管事去荣国府看望。
此番迎春甫至,怡亲王妃上来便拉住迎春从头到脚打量个遍,还不住劝她节哀顺变,反把迎春要说的许多安慰话语堵了回去。怡亲王妃连声说道:“可怜的,那般灵气一个丫头,竟瘦成这般模样!如今可大好了?”
迎春笑吟吟回道:“都是迎儿不好,让王妃娘娘担心了。迎儿用过府上送来的千年老参已然大好。”
怡亲王妃拉着迎春手道:“就你个小气。不过几株老参值些什么?别说我不在乎,就是你们荣国府难道还缺它不成?好生保养身子为重。”
迎春点头表示受教。
二人又闲话些家常,迎春开门见山道:“不知王妃娘娘近日可曾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怡亲王妃摇摇头道:“这却不曾。难道有什么事关王府的谣言?”
最近朝局不稳,若是突然传出对怡亲王或者她儿子不利的传言,着实麻烦。想到此,怡亲王妃本慵懒蜷缩的身子立时坐直了,目光灼灼看向迎春。
迎春忙道:“怡亲王和世子爷都是国之栋梁,身负社稷重任,百姓从来只有叫好的,并无一人舍得随意构陷,污了王爷和世子的英名。”
怡亲王妃这才放下心来,目光复转柔和,笑眯眯看向迎春道:“哦?既然如此,是什么大不了的消息让你巴巴跑来我这里,专程说与本王妃听?”
迎春道:“这话原不该我讲。只是那人闹得也忒不像话。近日风头火势还渐有烧到旁人的架势。别人迎儿都可以不管,只我哥哥贾琏……”
迎春说到此,顿了顿道:“想来王妃也知道,迎春不过一介庶女,是最上不得台面的。可是哥哥宠我护我以全心全意待我,比之父亲犹有过之。迎春此生无以为报,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断不能容忍有人污了哥哥的清誉!”迎春说着,眼眶泛红,泪珠簌簌而落。
怡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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